团宠小神棍(98)
自此,三丫他们家和王大富他们彻底没了关系。
王婆子死后,那两家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除了老人茶余饭后说起前事,已经没人再关注他们了。
对于别人家的事,王琳珊并不在意,她这几年没事便往灵台寺跑,妙法大师对她还不错,每天静气凝神,精神状态稳定许多。
七年后,随着老二上完族学,过了童生试,王大贵一家打算搬去县里,他可算明白了,种地木工做生意,都不如书念得好。
“爹,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老二,也就是王福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一家人驾着牛车,将贵重的家当都带上了,正在村口和乡亲们作别。
六叔公已经垂垂老矣,被人搀扶着出来,一双昏花的老眼却十分激动,枯槁的手紧紧拉着王大贵和王福佑:“等你们回来光宗耀祖!”
几年前应了王婆子的要求,王大贵被记在他名下,这样一来,福佑也算是他的孙子,六叔公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王福佑略微不适,面上还是笑着道:“您注意身体,等我们回来。”
他已经十五岁了,虽然整天埋头读书,却没有村人嫌弃的书呆子气,王家村的长辈,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众人依依惜别,最后还是六叔公拐杖一拄:“行了,赶紧上道,再拖下去就得晚了。”
“你们家的院子我会让人看着,放心去吧。”
就这样,牛车载着家当,离开了这个生养他们的村庄,向更大的天地驶去。
上了官道,几人才缓过来,王福佑拍了拍哥哥的肩:“东西都带齐了吗?特别是三丫给你打的工具,放城里都不一定有。”
“都在箱子里。”老大也上了族谱,有正经的名字,叫王福保,跟弟弟不一样,他对读书没兴趣,倒是继承了他爹的木工手艺,整天搁那刨木花,吵得很,被他娘嫌弃得要死。
话虽如此,当三丫提出要给大哥定制一套专门的工具时,还是拿出了压箱底的银钱。
说归说,该干的事,李秀娘可不会像王婆子那样糊涂。
想当初,听到昔日婆婆的死讯,她心里积攒的最后一口恶气也出完了,当天难得喝了一小碗米酒,搂着小女儿稀罕得不行,甚至同意她去灵台寺,做一年的俗家弟子。
第二天酒醒就后悔了,寺庙清苦,她这么小怎么过得下去?
当然,最后还是没能拗过三丫,那阵子,她吃饭喝水都在担心,小女儿在山上过得好不好。
答案是很好,三丫都有些乐不思蜀,住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上个月被妙法大师赶下山――他要去云游四海,他一走,庙里没人能镇得住这个混世魔王。
看着大师慈悲又坚定的眼神,三丫摸了摸鼻子,只好抱着龟壳离开,路上她反思了一秒,发现自己没什么问题,将责任都推到其他人身上,便一身轻松地回家去了。
殊不知,她离开后,庙里的和尚都松了口气。
村里的生活很无聊,待了几天,她便抱着龟壳去镇上找李老头玩,直到搬家这天也没回来。
她许久不回,老三也闹着要去,家里走了两个闹腾的,李秀娘清净了几天,也坐不住了。
因此,等到真正搬行李的这天,家里只有他们爷仨,一遍又一遍地清点行李,生怕漏了什么,被那娘俩算账。
“三丫的东西都带上了吗?”王大贵问道。
“带上了,我亲自装的。”王福佑点头,提起妹妹,不由笑了起来:“我问她要带什么,她说能不能把她房间的炕带上。”
“赖床的丫头!”见弟弟笑得开心,王福保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你不会答应了吧?”
“喏,”王福佑摸出一块泥巴:“这就是她的炕。”
“哈哈哈哈她一定会被你气死。”
“爹,我们走快点,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她的反应了。”
王大贵:“……”
他扬起鞭子,却没落在牛背上,而是对准了老大:“臭小子!”
“明明是老二干的,你打我干嘛?”
老二生下来体弱,王大贵都习惯了,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前几年三丫从寺里拿了个方子下来,老二照着吃了半年,身体越来越好。
牛鞭一转,旁边看热闹的王福佑赶紧辩解:“爹,您错怪我了,这是读书人的雅趣,离乡时带走一块故土,提醒自己不能忘本。”
“……是吗?”王大贵迟疑地收起牛鞭。
“是这样的,不信您回去问三丫。”
王福保看了眼弟弟,得,他爹又被忽悠了。
2.
这几年李茂根的生意越做越大,吃食店一路开到了县郡,自从那年三丫帮他保住臭粉铺子,镇上几乎没人敢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