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发出灵魂质疑:“可既然身为母亲想要保护孩子,又为何任由你遭受欺凌,甚至被扣上天朦的帽子,只能艰难生存?”
“若是对我好,这靶子还能离得光辉显眼么?”
“所以她对我不闻不问。”
“至于时雨,她是真正的天才,因为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不行被二夫人选中罢了。”
谢夫人:……
不是,这怎么听花时雨都没吃亏啊。
谢夫人同样翻遍记忆,硬是没找到花时雨什么时候遭受过重大挫折——在还月阁作妖之前,花时雨只会叫被人吃瘪。
“二夫人的怜爱,自然不是你们能理解的。”面对质疑,清枝神色不变,淡淡道,“能成为爹爹的男妾,他自非常人。”
男妾这一造词再度让众人神色变幻。
说实话,光冲清枝自然而然,如此镇定地说出这种生造词,这种异常程度便颇有几分可信度。
“既然是长生仙尊……”
“那好像也不奇怪。”
“对,毕竟仙尊的癖好似乎就是这样,呃,不似常人能理解。”
没人知道,听到那些毫无礼数可言的发言时,魔尊大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心态更是又遭重击。
想当年,面对天下围攻,面对正道激愤,甚至是陨落之前,面对大业崩殂的凄惨命运,他都始终神色淡淡,甚至是微笑相对。
可面对清枝的攻击……大魔头笑不出来,是真笑不出来。
他只想扼住面前这群人的喉咙举起来,质问他们的脑子到底长在哪里。
清枝越讲越离谱,可他们为什么能在听到“长生仙尊”四个字后,便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了然表情???
大魔头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那个应如许可是在自己手下死里逃生,亲眼领略过本尊风姿的,居然也能听信谣言么?
“应师,你是亲眼见证始末的人。”谢夫人询问,“你觉得……”
应如许盯着清枝,神色沉重至极。
他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事情就不难理解了。”
清枝两眼一亮。
大魔头两眼一黑。
“何出此言?”
“首先,毕竟那位是长生仙尊,仙尊所思所想,并非常人狭隘目光所能相比。”
“而且今日清晨,本道确实有感到些许不对劲。”
“血雾看似遮掩了全部踪迹,但本道设在西山全城的阵法其实始终在运转,因此叫老夫捕捉到了些线索。”
“老夫当时便奇怪长生仙尊的出面时机。”
应如许当时隐约感觉到,在花时雨衰弱至极后,清枝又坚持了许久许久,是在清枝也危在旦夕时,仙尊方才现世。
这个情况可以多方面理解,所以应如许最初没有起疑。
但现在来看,倒也能印证清枝说法。
“其实最关键的是黄泉镜。”
清枝道:“我能使用黄泉镜,但时雨不能。”
——清魄剑意是更好的证明手法。
然而她以后还要披大夫人马甲,所以不能暴露自己也会清魄剑意。
“可是。”谢夫人作为最正常的人,还在苦苦挣扎,“我实在没法理解所谓替身。”
清枝欣慰地看着她。
不能理解是么?
不能理解就对了,说明您是正常人。
于是她很好心地说道:“所以您是太平道观如今的掌门人,二夫人则是二夫人。”
但不知为何,谢夫人神色微沉,嘴巴一闭,却是不理她了。
“清枝,你又是什么时候接触的满月会,又是为何一直不说,此刻却又说明?”
戏肉来了。
清枝打起精神,为这个感人故事画上完满句号。
她先选择性回答:“因为时雨是我最好,也是我最重视的朋友。”
“你们这种天生强大的人,是不能理解光与影的关系的。”
“我知道,时雨被迫成为替身,她生活的一切都被摧毁、推倒重来,她很痛苦。”
“可她至少在表面上得到了娘亲与爹爹的爱,我嫉妒她,却又怜爱她。”
清枝轻声道。
“我想夺回娘亲的目光,我想和时雨成为平等的朋友。”
“所以,就让我来揭穿一切吧。”
因为要配合气氛,她只能惆怅忧伤的四十五度望天。
这个世界的话本传奇文学还是太落后了,希望她为自己创造的新人设,可以给西山城大家一点小小的替身文学震撼。
“不可能。”
大魔头直接在心里否决她的妄想。
他语气保持克制的冷静:“只要还具有正常思考能力,就绝不可能理解你的故事。”
“你说出的话毫无逻辑,不具备任何可信度。”
然而……
应如许喃喃自语:“像。”
他音色特别,在场人都听见了他这句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