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68)
朝堂哗然。
蒙都尉同上前叩拜,手中捧着一张画红押的纸,道:“吾皇万岁,末将入军营数年。前统领在时,兵将夏季两套衣裳、春秋季两套衣裳,冬日一套厚棉服。金统领挂职后,至今没采办过衣裳。还有军营的军械,长枪,盔甲,马匹损耗的都未进行补给,而军营伙食从一人一日四十五文钱降至一日十五文钱。林林总总数十项都在纸上,请皇上过目。”
季语白上前接过宫玉桑与蒙都尉手中的东西,将他们分给旁边的官员看。她选人的时候,选的都是清流派或者与董相不合的人,大家窃窃私语。
“这金统领胆子也太大了吧。”
“真没想到才任职这么久,竟然贪了这么多。她要么多钱做什么?”
“可苦了我们御林军的兵将了,那她还有脸说季小公爷贪墨的银钱。”
“说不准,是想将黑锅甩给季小公爷脱罪呢!”
······
金容已经被朝臣们鄙视的视线压得抬不起头,她盯着地面,缩着肩膀。
季语白也没闲着,她走过去收齐不久前金统领递上的宣称季语白罪证账本,抱着账本走到钱庄老账房面前,摊开账目书页,指着‘季语白’几个字:“老奶奶,您帮我看看,这字迹有无问题?”
老账房昏花的眼睛抱着账本看了又看,季语白有点担忧,这老奶奶是否找得出漏洞。老账房眼睛眯起,接着精明的光闪现,她吐出一口浊气,道:“这字迹是临摹的!”
周云阳的母亲周侍郎是有名的清流,她听到后放下宫玉桑带来的账本问:“何为临摹?”
老账房缓缓的用大家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有些不法钱庄用的伎俩!十多年前有放贷的恶霸看中了事主的商铺,但对方不同意转手,就会剪下事主签过字的字,用一种南疆产出的特殊墨水,照着事主写过的字一笔一划临摹上去,等墨迹干燥后这字迹与事主的字迹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出。接着就凭着字据去找对方索要商铺,闹到官府也辨不出。老朽不才,曾今接触过这样一位南疆人士,她与我喝醉后说的。好在,这种墨水极为难得,只出现过几次就销声匿迹了。”
一直未出声的郭柳冷静问:“这个只是一种说辞,那你如何分辨这字是临摹出来的?还是说你胡口瞎编。”
老账房笑道:“你们看这些签过的字,是不是每个字的大小形状都是一样的?”
周侍郎和镇国公还有季国公纷纷上前看,异口同声道:“果真如此。”
季语白根本就不用看,因为她确定自己从没签过这些字,除非鬼上身了!
“仅凭这个就断言太过牵强了,我闻言从小练字的莫小公爷,每次的写的字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人家总没用什么南疆墨水。”郭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南疆的墨水与我朝的墨水确实使用后看不出任何区别。”老账房气定神闲的说道。
郭柳悄不可闻松口气,隐隐得意:“老奶奶,你这没什么凭据可不要乱说话,小心被拔了舌头。”
季语白瞥了郭柳一眼,眼中含着警告,她转身朝着老账房道:“您见多识广,定然有旁的办法分辨。”她想了想道:“使用后没有区别,那入水后,烧着后,放一段时间后,是否会有区别呢?”
老账房哈哈哈笑起来,引得郭柳心慌。老账房转头对着季国公道:“老季,您怎么回事啊?老说小王爷是个废物点心,我看她挺聪慧的呀。”
季国公听到有人夸季语白心里也开心:“我那是谦虚,你懂什么。”
季语白···
老账房收敛住笑容,对着郭柳道:“将使用过南疆墨水的字投入水中,它的洇出不是墨色,而是深绿色。你们可剪下一两个字一试便知。”
郭柳大惊失色。
福贵端来一盆茶水,周云阳扣下一个字放入水中。水慢慢浸湿纸块,墨绿色一点点丝线般的从纸块中钻入水中。
周云阳大声宣告:“账本上字迹乃是临摹所得。”
她乃清流一派,在朝堂上素有威望,随口一句话都让人奉为圭臬!
季语白感激的看周云阳一眼,周云阳闭了闭眼睛表示已知晓。季语白随即暴喝一声:“郭柳,你敢做假账诬赖我,来人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还有金统领、罗琴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即刻押往大牢听候发落!”
“慢着!”董丞相声音穿破屋顶,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董相藏住愤恨的眼神:“仅凭一个没有来历的老账房一面之词就要定两个朝廷官员的罪也太过儿戏,此事疑点颇多。臣建议将押季语白、金容、郭柳,罗琴、老账房、蒙都尉入大理寺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