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207)
她终于勇敢的做出选择。
比起惧怕被欺骗,她更怕失去宫玉桑。
等事情结束后,我要告诉宫玉桑,她原谅了他,他们重新开始。
敞开心扉的开始。
宫玉桑坐在墙沿上,被屡次拒绝怕的心害怕季语白说出不喜欢自己之类的话,干脆抢话惨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你不用回答我。”
没由来的,季语白忽然心脏砰砰的敲击胸膛,似乎要将胸膛敲碎了。
她瞳孔中心,映着宫玉桑双手猝然抱住云王的胳膊,大力往后翻去,受过伤的云王不像往常反应迅速,而她身边的近卫关注的是季语白这边,根本没发现宫玉桑临时企图。
季语白愣怔怔看着两道身影朝着城楼下坠去。
猝不及防的变故!
让季语白心脏骤停,眼瞳缩小如针尖,尖上印着宫玉桑含着模糊笑坠落的身影。
宫玉桑用唇语说:再见。
若你忘爱我这件事,那便让全城的百姓念在我守护他们恩情的份上,替我记住,我爱你这件事。
耳旁云王的辱骂随呼啸声吹走,他什么也听不到了,暴雨如注的天空落入他眼中,灰蒙蒙的,像他十多年的人生,灰白惨淡,一败涂地。
鱼鱼是他唯一的亮色,是曾今全心全意爱着他的那个人。
他将皇位送到季语白手上,将劲敌云王带走了,希望季语白从此长命无虞,安享万里江山。
就当是他曾辜负季语白深情的补偿吧。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季语白的呢,一时间也想不到。
大概是水荷镇,羽林军营、未央湖、或者灵慧寺,或者其他。
季语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进了他心里,在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苍天大树,结出甜蜜的果实,咬一口满嘴的甜汁。
可他伤害了季语白,不被原谅了。
幻像迭起,仿佛他再次看到季语白冷漠的脸,听到冰冷的语气,触到冷酷的态度了。
这颗苍天大树最终削成了利锥刺入宫玉桑身体和魂魄,疼痛让他彻夜难眠,它再也无法结出甜美的果实。
死了去解脱,是放下,是忘记,唯一的遗憾大概是,没有临死前求得季语白的原谅吧。
“砰砰!”
“轰!”
巨大而响亮的砸地的声音与天空中的炸雷同时响起。
闪电光映在季语白煞白的脸上,她整个脑子全抽空了,她呆呆的看着已空无人的墙沿,灵魂被拽出身体,呼吸停止。眼圈蓦然一黑,堪堪稳住,脚步如灌了铅似的往墙沿旁走去,目光往下移。
宫玉桑压在云王身上,脸朝地,云王眼睛瞪大朝着天空,口中吐出一口接一口的鲜血,他们身下留着的血混着雨水流向四周,仿佛睡在血潭里。
从这么高的城楼掉下去,两人都活不成了。
镇国公从旁边扶住了快倒下季语白,带着哭音道:“摄政王,城楼下还有兵祸,您节哀顺变,先主持大局。”
雨势渐渐小了,夕阳从乌云中露出半边身体,大地铺上残红。
萧条而凄美。
云王带上城楼的近卫悉数被剿灭,只剩下城楼底下的聚集的几万私军,这些私军似乎也被云王忽然坠楼这件事弄懵住了,一时间成了无头的苍蝇,阵型变得混乱起来。
她对着城楼地下大声道:“云王起兵谋反,杀害皇上,现已伏诛。诸位就地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声音洪亮而清澈,从上而下扩散如水波扩散开。
私军们面面相觑,握紧手中的刀剑。
“哐当”一声。
不知谁先丢下了武器,接着,私军中响起连续不断地哐当声,军心溃散,不可挽回。
二十来万私军溃散。
镇国公忍痛从袖中抽出已经因淋雨有些褪色的诏书,对着众人,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季语白,人品贵重,谦逊端正,鞠躬尽瘁,宜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其女季优,聪明伶俐,温恭贤良,封皇太女。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的声音震天地。
季语白仿佛没有听见朝拜声,转头如旋风跑下城楼。
镇国公收拾残局道:“皇上说,诸位平身。”
守门的兵卫见到季语白神色冰寒冲到门口,立刻理解意思,打开门栓拉开城门。
宫玉桑脸朝下,沁在血泊中,脸上沾满了脏污。桑桑那么爱漂亮,怎么能躺在这么脏的地方,他会生气的。
季语白不顾一切冲到宫玉桑身边,将满身泥泞的他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抱在怀中,雨水带走身体的温度,宫玉桑身体冷得如冰块。
为什么这么冷。
低头一看,粗糙外袍底下的衣裳,破破烂烂如一条用旧的抹布,从破裂的衣裳中,可以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以想见这些天他在云王手上受到怎么样的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