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152)
周云阳有些忐忑,以她的才学,拿前三不成问题。问题是,当时在未央湖她得罪过季语白,唯恐季语白寻什么理由,将她的成绩压在底下。
她递个眼神给身边的莫怀柔,莫怀柔脸上带着倨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在说,她不在乎被季语白打压。
但,她们不约而同悄悄看眼宝座旁的季语白。
今日的季语白穿着一身宽松的朝服,许是还未恢复的缘故,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清冷的精致的脸映在光线下,更显冷清,勾勒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线条。
这让周云阳更加不安,季语白不是好相与的,等会寻个错处将她们打发出宫,这辈子都要沦为学子们口中的笑话了。
莫怀柔给个眼神让周云阳不要焦躁,无非是做一辈子白丁,那有何惧。
“平身。”福贵唱道。
一声锣鼓响,殿试开始,学子们埋头作答,纸张沙沙作响。
季语白从宝座上起来,朝着宝座后走去,福贵要跟来,她摇摇手。
来到软塌,她翻开被褥、枕头、书桌抽屉,最后在床底下一个落了灰尘的角落,扣出一颗药丸。她放在鼻尖嗅了嗅,气味有淡淡的刺鼻感,这是当时,宫玉桑在胎动受惊时服用的药丸。
她将药丸妥帖的收到袖子里,走出来回到宝座上。
学子们答好试卷后,这些试卷回交给主考官们评比,将前十的试卷放在摄政王眼前,请他评出前三甲。
季语白坐在御书房,打开一一打开十份试卷,仔细阅读。
放榜那日,学子们重新来到大殿,福贵唱道:“谷相云榜眼、周云阳探花、莫怀柔状元。”
谷相云和周云阳激动跪地:“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周云阳一直担心季语白压她成绩,谁料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深感羞愧,萌生了以后要跟随季语白一起造福百姓的豪气。
莫怀柔不解看向季语白,久久没有跪下。
季语白端坐宝座旁,看不出表情,像是宝相庄严的佛菩萨,俯视众生。
她与季语白绝对称不上好,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当时在湖上,她对宫玉桑表露心迹,回家后,被镇国公鞭笞了三十鞭子。
可她认为自己没错。
如今却让她生出了错觉,难道真的没错么?宫玉桑之前对她那般体贴细致,好似欢欢喜喜的想嫁她,她日夜求着母亲去跟皇帝提亲,母亲才终于答应。
但是,宫玉桑却没嫁与她。转头八抬大轿抬入平阳公府,后来,宫玉桑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眼中哪有分毫情分。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被宫玉桑给耍了。
可真正实际看季语白这些日子举动,哪一件不透着聪慧与宽厚,上京城人私下里说季语白之前是藏拙,为的就是避开皇室纷争。宫玉桑以嫁娶方式,逼得平阳公府不得不进入朝堂争斗。难道,他和季语白一样,都给耍了。
或许季语白更惨。
莫怀柔眼睛瞟向季语白肩头,那里受了伤,有些不自然的紧绷。
季语白已陷进皇权争斗里面,无法爬出来。
“你这孩子高兴傻了,还不谢恩!”镇国公替莫怀柔着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
这边受恩后,还得簪花游街,学子们都眼巴巴等着这一天呢!
“叩谢摄政王千岁千千岁。”莫怀柔心悦诚服的叩拜季语白,抛开宫玉桑后,她真心的佩服季语白的宽厚,为国举才,不计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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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举的事情,季语白没插手,完全交给张少卿定夺。
午间春日的日头洋洋洒洒的落在大地,有几束投进景园小筑,季语白坐在景园小筑的软塌上,任阳光落在身上,她感受不着春日的温暖。
软塌旁小几上,一块白布上放置着一颗黑色小药丸。刘太医颤颤巍巍跪在小几旁,额头扣在地上,她哆嗦着嘴唇说:“臣醉心医学,旁的什么都没关注。请摄政王恕罪!”
她已经跪了两个时辰,腰膝盖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肿痛。
声音是季语白能够听到的程度,然而季语白睫毛往下盖了盖,拉过软毯盖在胸口,头歪向大明湖那边,视线跟着湖中的波光,忽明忽暗。
她紧紧抿着嘴,没说一个字。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太医的老骨头实在承受不住,扑通的倒在地上,五官因膝的青紫肿痛而扭曲难看:“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季语白缓缓打开眼睛,声音空灵说道:“刘太医年龄大了,本王不为难你,快些去椅子上休息休息。可是,事情不能就这样过了,本王记得刘太医家中还有两个女儿吧。”
闻言,刘太医脸色煞白,这是威胁。她素来疼爱两个女儿,传授两人毕生所学,情愿自己受罪:“是有两个不成器的女儿。她们一直养在宫外,连太医署都没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