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安中早前就已是四品官,他么,想着魏家曾立下大功,自己又是刚登极不久,故而好些官员的位置他都没有动,原来埋下隐患了。
“这只是传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嘛……哥哥,说起这药,难道是我府里的管事或是下人帮着那孽畜?”宝成公主越想越可疑,“哥哥真厉害,我都没想到呢,别说是她,我要弄这药都不知去何处弄。”
相比起自己这喜怒都显于脸的妹妹,建兴帝的心思深沉多了,已大致猜到来龙去脉:“好办,我派秦孝帮你查,顺便也查查那魏安中。”
锦衣卫指挥使出力,一定手到擒来,宝成公主连忙道谢。
向兄长倾诉一番,她舒服多了,打道回府。
为讨妻子欢心,江羡决定将江玉媛送去叙州的尼姑庵,让她落发为尼当成惩戒。
江玉媛不敢相信:“堂叔,我没有出卖您啊,您为何如此绝情?就算堂婶,也未必会送我去尼姑庵!”
“你自己说了不后悔,如今事发,自当承担后果,”但江羡还是安慰她几句,“只是苦个一两年,等你堂婶消气了,你神不知鬼不觉,还俗就是……放心,我到时仍会帮你,让你在别处嫁个好人家。”
江玉媛咬牙:“堂叔您真够狠毒!”
“我也是为我们着想,你已经失了善慧的心,我得稳固好驸马的位置,懂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玉媛心想,当尼姑就当尼姑,熬过去就好。
实则一两年后江羡怎可能去管她,不过把她糊弄去尼姑庵,不连累他罢了。
到时他再给予主持银钱,让她控着江玉媛,叫她再也出不了尼姑庵来碍宝成公主的眼。
他立刻命随从将江玉媛押去了叙州。
听说此事后,宝成公主解气了。
那孽畜好好的公子不嫁,这回倒好,让她一辈子嫁不了人!
不过江玉媛与她没有血缘亲情,怎么样的结果都好,只要能让她舒服,可对江羡来说,那小姑娘是他实打实的堂侄女,他倒真的下得了手。
宝成公主对江羡隐隐多了几分戒心。
关注江玉媛一事的当然还有晋王夫妇。
唐飞燕没去兔儿山,少不得要细问陆景辰。
“那江玉媛有没有勾引到大哥?”她最好奇这件事。
“出师未捷身先死。”陆景辰大致讲了一下。
“……”
太让人失望了!
唐飞燕顿时没了兴致:“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结果她把自己给赔进去了?我还担心……”她那时真有点怕陆景辰被算计,自己成为被嘲笑的对象。
“以后应该是看不到她了,就姑姑那脾气,定会严惩!”唐飞燕想到江玉媛的装模作样,嗤笑一声。
宝成公主以前是什么脾气他不知,但父亲登极之后,姑姑被众人吹捧,自是受不得气的,而今被江玉媛戏弄,不用想都知,那是何等的雷霆震怒。
江玉媛彻底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再过几日,你要跟大哥大嫂出城督察农事了吧?”唐飞燕又有些蔫蔫的,“我这阵子就不出门了,省得被人问来问去。”
光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哪个不知她是得罪公爹?
只怕她娘家人都要来操心。
“你就说你不想去,怕被虫咬。”陆景辰给她出主意。
唐飞燕拿被子往脸上一蒙,叫道:“别说了,谁信啊,大嫂难道不怕虫吗?大嫂还是书香门第出身,我好歹是将门虎女,我怕个鬼的虫子!”
她这模样倒是分外可爱,陆景辰扑哧一笑,钻进了被窝。
………………
白日行房的事,让楚音印象深刻,也让她的好奇心快要漫出来。
这日晚上见陆景灼在看书,她站在离东凌一丈远的地方招招手。
东凌刚要说话。
她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姿势。
东凌能当太子的随身内侍,眼力劲当然不差,轻手轻脚过来,弯腰低声问:“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您说。”
“重阳节在兔儿山,可曾发生什么?”
东凌立时就想到了江玉媛,他谨慎的问:“您说得发生什么,是指哪些?圣上在山顶命官员们作诗,算不算?还有户部尚书丁大人下山时摔了一跤这类的事,算不算?”
江玉媛一事,牵扯到太子,宝成公主,他不敢随口乱说。
楚音:“……”
难道陆景灼吩咐过东凌,不准他泄露?
“都算,大大小小的事但凡你知道的,都讲一遍。”
东凌就捡着无关的事。
楚音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冷不丁插话:“殿下去吃烤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