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成公主拿起那幅画递给施遇:“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施遇的脸不由红了,露出一丝慌乱:“公主……”
“退下吧。”宝成公主打断他。
丫环们立时请他出去。
知道彻底失败了,施遇躬身道:“是微臣冒犯公主,请公主见谅。”随后便离开了公主府。
那道背影仍旧是吸引人的,修长风流,引得她多看了一眼。
不可否认,施遇身上有她所需要的慰藉,有她所需要的男女之间的那些情趣。
说到底,还是因为寂寞。
可是,女人寂寞就非得嫁人吗?就非得要个男人才能填补这种寂寞?
宝成公主扶住额头,好一会,忽然起身去了书房。
曾经的她也很喜欢念书,因为想得到父亲青睐,想跟皇子们一样受父亲重视,可她是女子,哪怕熟读四书五经,父亲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从没有被父亲期待过。
后来她便破罐子破摔,不再看书了,只讲究吃喝玩乐。
被赐婚给江羡,也是凑活着过日子。
直到兄长登极,她享受到了被重视的感觉,但这日子没持续多久,兄长又驾崩了。
她的一生,回首想想也挺没意思的。
年少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等凭借兄长可以得到时,年纪已大了。
宝成公主轻叹口气,翻开一本书。
或许,她该好好想想,她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度过。
………………
很快陆景灼就要出发了,楚音命忍冬找人替她去白马寺求平安符,再趁这几日做了一个香囊,将平安符放在里面。
临别前一晚,一家子在姜太后所住的慈宁宫用膳。
楚音将小儿子也抱来了。
三个多月大的孩子比此前活泼了些,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吸引大人的注意。
陆景灼低头用指腹轻触孩子的脸,他会伸手来抓父亲的手指。
小小的手,竟也有些力气。
陆景灼被逗笑:“看来以后也会喜欢骑射。”
陆珝见缝插针:“父皇教会孩儿了,孩儿就教弟弟。”
巴望着以后父亲能抽更多时间来跟他相处。
对上长子期盼的目光,陆景灼伸手揉一揉他的小脑袋:“好,等为父回来会继续教你。”
陆珝又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陆珍则拉着父亲的衣袍道:“父皇一定要平平安安。”
“好。”他也答应。
姜太后自然也少不了叮咛。
殿内气氛是依依不舍的,充满了离别的担忧。
楚音反倒没说什么话。
从兔儿山回来后,她就没再问过北巡的事了,陆景灼坐在床边,忽然想到她那次去文殊寺,半夜不睡,非要他抱的情形。
而今更不舍的应该是他。
手指从脸颊顺着滑到腰间,他微微俯下身问:“月事可好了?”
楚音感觉到男人蓄势待发的压迫感,下意识道:“没有。”
好像也有五日了吧?
他将吻落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同时手指探入衣襟,缓缓抚动:“没有骗我?阿音,我明日就要走了。”
声音低沉,像委屈,又像是诱惑。
憋了五日,又要离别,扪心自问,楚音真怕他像饿狼一般,可又不忍心不给,想了下道:“圣上要是能收着点,那妾身的月事便是好了。”
他听了,无声地笑了下:“阿音,你就没有舒服过吗?”
明明她也会娇吟不止。
楚音的脸红了,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能商量就是好了,陆景灼哪里听不出,下一刻便将她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彼此的心都重重一跳。
“我会收着点,阿音。”他的吻从额头开始。
既然要离别,便用她喜欢的方式。
那一晚,极其温柔,偶尔也有些强硬,一切都恰到好处,没让她累着,也没让她不满足。
醒来时,她手脚仍缠着男人,像藤蔓似的。
这样的姿势她怎么睡着的?楚音自己都无法理解。
红着脸要松开手,却被已经醒了的陆景灼按住又狠狠亲了一通。
“帮朕更衣。”他道。
楚音便披了件外衣起身。
再拿来他的衣服一件件帮他穿戴好。
扣上玉带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好一会没有挪开目光。
不知是不是要离别的关系,觉得今日的男人尤其的俊美,不止五官出色的难以描述,穿上这龙纹的骑射服,身材也极英挺,宛如画中之人。
他扬眉:“怎么?”
“没什么,”楚音回过神,将自己一早做好的香囊系在他腰间,“里面有平安符,圣上切莫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