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十八岁,东凌也就比他大五岁,但因是太子的近侍,小内侍们都得唤他一声“爷”。
然而小豆也不是寻常的内侍,太子的嫡长子在将来那也是太子。
东凌眼睛转了转:“是有个人可以帮你,但你别想耍小聪明,被太子殿下发现,别说不能留在东宫,你命都难保,故而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学吧,哪怕是学不会。”
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小豆想一想,松开了手:“我一定记得东爷的恩情。”
东凌的腿得到自由,忙赶回太子身边。
过得几日,姚夫人逝世的消息果然传到了姜皇后耳朵里。
姜皇后大为震惊,跟楚音道:“老天爷,我以为弄错了,反复问才知道她真的下毒害人……怎么会这样?她何必如此?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是啊,有什么事非得要下毒呢?
可惜世间“百人百条心,千人千个样”,很难互相理解,楚音陪着婆母又唏嘘了会儿。
当然,最震惊的莫过于宝成公主。
她可是为姚夫人向兄长求过情的,谁想到姚夫人会是……
下毒?
她身边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先是江玉媛,再是江羡,而后是表姐。
宝成公主怀疑自己是不是晦气缠身,不然为何好不容易找到了合意的男人,又被自己兄长给阻拦了,还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兄长!
宝成公主晚上都睡不好,次日天还没亮便去白马寺上香,除晦气。
庙内方丈看公主驾到,亲自主持。
宝成公主从白马寺出来,只觉神清气爽,晦气一扫而空。
她坐着马车又去往宫里。
“哥哥,我这双眼睛以前真的是瞎的,看谁都看不准,但从今往后不一样了!”她讲述了在白马寺除晦气的过程,“被佛光洗过的眼睛,我不信还能犯错!”
建兴帝看妹妹的眼光如同看一个孩子。
瞎不瞎,真不是除除晦气就行的。
“那有没有换个人选?”建兴帝一边批阅奏疏一边问。
说到此事,宝成公主又沮丧了:“尚未发现能越过他的。”
“嗯,慢慢找,反正你……也不差时间。”已经三十七了,找一两年也没多大关系,不似待嫁的姑娘等不及,“你之前说请景灼跟阿音去做客,打算何时请?”
“我差些忘了,”宝成公主眼睛一亮,“那就后日早上吧,我去准备准备,哥哥派人先提前与他们说一声,对了,珝儿珍儿也很久没外出了,就让他们一起去吧?”
建兴帝答应。
能出宫自是好事,楚音高兴之余又很疑惑,宝成公主无端端为何要请他们去公主府?如果是为让他们贺乔迁之喜,那有点晚了吧?
她都住了那么久的时间……
外面陆珝忽然跑进来,叫道:“娘,娘,小豆晕倒了!怎么办!”
楚音忙让忍冬去看。
忍冬很快来禀告:“真的晕了。”
小豆来东宫之后,帮了她很大的忙,儿子也很喜欢他,楚音道:“你找个内侍去太医院问问,将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开个方子。”
“是。”忍冬马上去办。
陆珝很着急:“小豆不能陪我玩了,娘……”
小豆才十八岁,照理不会无缘无故晕倒,楚音找了陆珝身边的宫女问话。
一问才发现原来小豆白日伺候小主子,晚上学习折纸,结果怎么也学不会,什么都折不好,担惊受怕,加上劳累,这日上午突然就晕倒了。
“罪魁祸首”乃是陆景灼。
楚音安慰儿子:“别担心,他只是累着,吃过药就好了。”
“真的吗?”陆珝擦着眼睛,“娘没骗我?”
见他竟哭了,楚音莫名想到了周氏,儿子会不会对小豆也过于依赖?
不对,儿子现在很喜欢他的父亲,很听他父亲的话,小豆是不可能兴风作浪的。
他的眼泪,只是对“小伙伴”的眼泪。
“没骗你,他会醒的。”
太医院得出的结果也是过于疲乏。
对症下药后,小豆很快就醒转了。
见儿子露出笑容,楚音跟小豆道:“折纸的事儿你不必再操心,我会跟殿下说,你以后不用再折纸,这几日好好休息下。”
听到这句话,小豆立时明白东凌说得那个人就是太子妃。
他跪下道:“奴婢叩谢太子妃大恩。”
这件事肯定要跟陆景灼提。
楚音思来想去,将之前折好的本来要送给儿子的小船找了出来。
见到陆景灼时,她道:“小豆也是实心眼,一点都不擅长折纸,硬折,废了纸不说,还晕倒,把珝儿都吓哭了,我看不是办法,便让他不要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