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陆珝却是问父亲骑大马的事,他就惦记这个。
陆景灼答应后日带他去骑,而后忽然问楚音:“可看出变化?”
楚音:“……”
还真看不出。
难道半个月真的很短吗?
她嘴硬:“还是高了点的,这么一点。”用拇指跟食指做了一个手势。
有种固执的可爱。
陆景灼唇角翘了翘,没拆穿她。
姜皇后命宫女们摆饭。
陆景辰笑着跟宝成公主说话:“姑姑,我才听闻您的事,您最近如何?若有需要侄儿效劳之处,您尽管说。”
宝成公主淡淡道:“我有事也是请兄长帮忙,景辰,你操心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跟以前比,态度迥异。
唐飞燕在后面拉他衣袖:“是吧?我没骗你吧?”
陆景辰沉吟:“对,你没骗我。”
可为什么呢?之前都好好的。
不对,在姑姑和离之前,他去宣宁侯府就吃了个闭门羹,或许从那时开始,姑姑就讨厌他们了。
陆景辰眉头紧皱。
“会不会是……”唐飞燕朝陆景灼夫妇看。
她怀疑那二人使了什么手段。
“不可能,”陆景辰低声道,“此趟我立功是因为大哥,”虽然陆景灼也有其目的,但那功劳也是实实在在给了他,楚音就更不会做挑拨离间的事了,“大嫂还提醒我带礼物给你,甚至亲自挑选呢,”他招招手,让信石把玉雕拿来给妻子看,“你瞧瞧,可喜欢?”
唐飞燕双眸圆睁:“真的吗?”
楚音竟会做这种事?
“我骗你作甚?随你去问谁。”
唐飞燕不说话了,只盯着那翡翠玉雕看。
那鱼胖乎乎的,形状可爱,背上驮着个如意锁,确实很合她喜好。
“好吧,我信你。”
“所以你莫要再跟大嫂作对,明白吗?”
之前被母亲也叮嘱过,见丈夫的表情又极其严肃认真,唐飞燕乖巧点头。
等菜上齐,建兴帝率先入席。
佳肴飘香,众人言笑晏晏。
饭后宝成公主与陆景灼道:“下回我与哥哥说,让你带阿音出宫一趟,我搬了新家,也该请你们来坐坐。”上次是这侄儿提醒她,她还没有道谢。
陆景灼很是意外:“好,劳烦姑姑。”
楚音却是在问陆景睿的伤势:“三弟,马院正那次给你治伤,治得如何?”
“……”
大嫂一回来就关心他,真让人消受不起。
陆景睿道:“马院正说可以试试针灸,但作用可能不大。”
“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也得试一下,”楚音苦口婆心,“三弟,你还年轻,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你这样,很让人痛心。”
痛心?
陆景睿瞄了一眼眉眼柔和的楚音,真猜不出她的心思,只委婉道:“大嫂,我已经习惯左手了,没必要非得用右手。”
他就是想右手一直“废着”,好在陆景灼跟婆母面前显。
楚音在心里冷笑,语气却保持温柔:“三弟,你能跟我说说理由吗?我实在不解……我自个儿身子弱,底子不好,起初练功法都练不动,但我没有放弃,后来又去学骑马,不瞒你,骑了一会我就承受不住了,可仍没有放弃,三弟你才十七岁,为何非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呢?”
从来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
当时他受伤,姜皇后是请过不少大夫,但医治之后,他装得治不好,姜皇后也就罢了,只待他更为和善,陆景灼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有再让他去试一试。
仔细想想,就是把他当“废人”对待,只打算以后多照顾他一些。
但大嫂没有。
她会鼓励他,想让他成为一个健全的人。
陆景睿一时滋味复杂。
过得片刻,他道:“大嫂说得极是,我明日会请马院正来替我针灸。”
楚音十分欣慰:“你愿意听进去就成,”
那二人不知在说什么,陆景灼目光投来,有些奇怪,但很快又继续同父亲说那几个县令的事。
此种现象屡见不鲜,建兴帝沉吟:“科举虽有缺点,却也找不到比之更好的选拔人才之道,只能加强审查考绩这一关。”
也是,人无完人,制度也一样,有时是不能过于苛求,陆景灼明白。
等回东宫时已是戌时。
以往两个孩子早就睡着了,但今日与双亲重逢,很是兴奋,黏着不走。
楚音就把礼物拿出来给他们看。
“这毽子是给你的,珍儿,还有这土偶,可爱吧?”土偶是在后来的县城买的,那匠人把几个小姑娘捏得活灵活现,生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