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管。”
楚音也觉得没必要劝:“姑姑这条件, 和离了还不是诸多男子争相求娶?二弟你不必担心姑姑,若真和离了, 我们的新姑父只会优于现在的姑父。”
宝成公主有建兴帝这样疼爱她的兄长,谁敢指指点点?
只要她不犯傻,陆景辰都没有她过得舒服。
陆景辰:“……”
三人说得一会,分别上了马车。
陆景灼坐在左侧,表情淡淡,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如无要事,向来都是如此,除非她主动找话。
楚音手托着腮,看向窗外。
她还得理一理思绪。
江玉媛在兔儿山犯错,被宝成公主发现,江羡马上把江玉媛送去叙州,后来宝成公主便要跟江羡和离,而那日陆景灼回来,举止异常,在车里亲她不说,还大白天的将她抱上书案……
楚音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突然之间全明白了。
她掩住唇。
原来他那日如此热情是因为……
她看向陆景灼。
凝视许久,引得他侧眸:“有事?”
她摇摇头,有些想笑。
他嘴严不告诉她,该不会是觉得此事有损颜面吧?
不过他没有中计,没有上钩,一直忍到回宫,也真是了不得了,楚音忽然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陆景灼:“……”
这是楚音第一次主动亲他。
虽说只是碰碰脸,也足够大胆。
陆景灼感觉脸颊发热,坐得更直了些:“你应当知道我们是去南阳县。”
南阳县是离京城最近的县城,只需半个时辰便到,楚音道:“我知。”
那还勾引他?
马车正在官道上,指不定一会还有官员来迎接,陆景灼压制着体内因她而起的欲念,提醒道:“我此前说过配合你,但不是任何时候。”
“……”
她亲他只是为了奖励他,哪里要他配合了?
楚音没指望他露出欢喜的表情,但也不想听到他提那个“适可而止”的规矩。
真是的!
他那日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适可而止”呢?
真应该找点药给他吃吃!
楚音一边腹诽,一边取出手帕替他擦去脸上沾到的口脂:“妾身明白,是妾身不对……这等错,妾身以后不会再犯,殿下放心。”说完侧过身看向窗外,留给他一个端庄的背影。
“……”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严重。
他只是觉得她挑错时间,不该选在此刻,不然他自会配合。
但他也不会特意去解释。
他们彼此都知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楚音应该十分清楚。
………………
南阳县衙的鲁县令得知太子与太子妃连同晋王已从京城出发,连忙携衙门其余官员来中途迎接。
韩县丞小声说易简的坏话:“这易郎中真是胆大妄为,您劝说他几次,让他过来,他都不听,不过是升到了郎中,这就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一天天的,就会指使我们做这做那,您当县令这些年都没受过这种苦吧?他差些就叫我们去田里种地了,等会正好让太子殿下瞧瞧他那德性!”
鲁县令瞪他一眼:“先看看情况再说,这易简确实是得圣上青睐,不然怎么能从一个主簿升到郎中?圣上还为他杀了几名官员,你懂什么,在这咋咋呼呼的。”
“我这不是替您委屈吗?”
“行了,你先想想太子与太子妃,晋王所住之处可有疏漏,他们住得舒不舒服最为重要。”
“您花了那么多日时间布置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疏漏?既不奢华,又不寒碜,恰到好处,太子一定满意。”
鲁县令抚着胡须:“真是这样就好了……唉,这太子一来,我们几个县城的县令都没睡好觉,这一个月可真难熬啊。”他活活瘦掉了五斤肉。
“福祸相依,您要讨了太子的喜欢,那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可不是吗,福祸就在一线间。
鲁县令站直身子,盯着前方的路。
不一会,烟尘滚滚处,禁军的身影出现,一个个英姿勃勃,腰配长剑。
鲁县令忙同其他官员上前行跪拜大礼。
“微臣等恭迎太子大驾!”
没有料错,真有来路上迎接的官员,陆景灼挑了下眉,并未下车,只与东凌道:“叫他们报上名来。”
鲁县令忙高声喊出自己的名字,余下官员们依次。
陆景灼听了听,发现易简不在其中。
楚音大约知道他的意图,微微一笑道:“易郎中果真性子淳朴,都未曾亲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