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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随后在心里想好了措辞，调整好情绪后向仁宪皇太后回答道：“回皇太后的话，微臣不才，未能保住董庶妃肚子里的孩子，请皇太后责罚。”

只见仁宪皇太后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下，抬头看向宫人们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这也不怪你，哀家明白你也是尽力，是那孩子和皇家无缘。”

“只是，这董庶妃有孕多久了，怎么会如此没有征兆？”

“回太后的话，董庶妃想必是已经有孕快两个月了，只是为何没有察觉，太医院近两个月里没有董庶妃的请诊记录，所以还需要问董庶妃身边的宫女才知。”

这以往后宫都有嫔妃为了等三个月过了才公布出来，这也是为了自己和腹中胎儿的安全所考虑。就是不知道，这董庶妃是否也是因为这样想，才会让聪明反被聪明误，导致今日的悲剧发生。

仁宪皇太后摆了摆手，似是有气无力地，“咸福宫这儿有哀家在，李太医还是抓紧去坤宁宫吧。这皇后受了惊吓以至于早产，哀家记得你原先是管荣嫔那一胎的，想必你的医术也是太医院里头等的。皇后这一胎，李太医，哀家也交给你了。”

“微臣遵旨——”

待李太医走后，咸福宫东偏殿内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去出声引得仁宪皇太后这时的关注。

“哪一个是董庶妃的贴身宫女？”马佳·思颖见仁宪皇太后情绪不佳，可今日也要将事情给问清楚才是啊，便就出声让那宫女站出来。

“奴婢给皇太后请安。”

书翠是跟着李太医一同从内殿走出来的，当时也是为了去看小主的药煎的如何了。如今董庶妃仍旧昏睡着，作为她从董府里带进宫的贴身侍女，这心里自然是着急得不得了的。

“董庶妃有孕两个月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未曾发现，这宫里养你们是白养了吗？”

仁宪皇太后久不出来，这一出来便是受了一肚子火气。如今这后宫自从皇后赫舍里氏怀孕后，就变得松弛了不少。

书翠本就是个胆小的人，今日从御花园回来，精神就已经有些恍惚了。现下被仁宪皇太后这样一问，这精神是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我们家小主这月事一直都不是很稳定，原先也是有推迟和不来的情况，加上小主这两个月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奴婢们便以为就和原来一样。”

“可谁知道——谁知道今日会在御花园里发生这样的事儿。要是知道会害的小主到现在都还未曾醒过来，奴婢定是会尽全力阻止小主出去的啊——太后娘娘——”

书翠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一旁还跪在地上的张庶妃，一副受了气却不敢说的模样，让仁宪皇太后重新将视线移到了张淑妃的身上。

“哀家今日来，就是为了搞清楚，这董庶妃为何好端端的会在御花园里小产了。你不用怕，当着哀家的面儿，看谁敢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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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

张庶妃起先并不将书翠的话给放在心上，这咸福宫的奴才，就和她们家主子一样，是个没心眼儿的人。原以为今日恰逢着皇后赫舍里氏生产，她们心里也不会过多过问，没想到董庶妃这个贴身宫女话里带话，明面上是将错误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这谁听了不说一句她张庶妃仗势欺人。

“哀家没有问你——”

“谢太后娘娘肯听奴婢一言，小主今日原本是想去御花园里赏梅，还未往里走，便听到了张庶妃的声音。只是原本以为张庶妃是要和小主同行的，却不曾想——”

书翠又看了旁边的张庶妃，顶着她这双要吃人的视线，接着说了下去，“不曾想张庶妃一近身，这话中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小主没有这个福气为皇上孕育皇嗣。我家小主也觉得是自己没有这个缘分，又加上本就因为服侍皇上这么多年却未曾能够有孕，而觉得对不起皇上的恩宠。”

“只是，小主心里一向喜欢孩子，前些日子还送了些小玩意儿给大公主和大阿哥。小主知道张庶妃生下了二公主，又见这天气寒冷，便让张庶妃多关心些二公主的身子，二公主身子弱是全宫上下都知道的事儿。”

“可张庶妃却非要认为我家小主在嘲笑她只能生下公主，还——还是个病秧子公主。而后，小主见张庶妃情绪不稳，便提出要回咸福宫。可不料，张庶妃一把拉出了小主，一下子就将小主给拉倒在地，身上马上就见红了。”

“太后娘娘，还请您明鉴啊，我家小主没有任何不敬之心。况且小主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会对二公主说那么诛心的话啊——求太后娘娘为我家小主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