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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140)

顾邵屿来到翡翠阁门口时,一位年轻女子将他迎了进去,压低声音道:“王爷请随我来。”

顾邵屿并不吃惊。他在一楼包厢见的贤王,他仍坐在轮椅上,今日的他穿了一袭黑色锦袍,少了几分儒雅温和,多了丝平日没有的深沉。

室内有个身姿绰约的姑娘正在斟茶,她生了张芙蓉面,瞧着娇滴滴的,动作却很麻利,一瞧就习过武,等她倒完,贤王才开口,“退下吧,别让外人进来。”

姑娘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下去前,还恋恋不舍地瞥了眼贤王。

顾邵屿斜靠在门上,瞧着吊儿郎当的,“母妃若知晓,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是小舅舅所开,估计也不会这么担心你的亲事。”

贤王露出一抹苦笑,“之岩快别打趣我了。”

顾邵屿抬脚走了进来,室内熏香很重,还夹杂着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顾邵屿不自觉拧眉,凌寒帮他拉开了一张椅子,待他坐下后,才退下。

顾邵屿大喇喇坐着,单刀直入道:“不知小舅舅喊我来,所谓何事?”

贤王道:“你父王的事,我也知晓了,请节哀。”

顾邵屿清楚,他喊他来没那么简单,只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唇,静待他的下文,下一刻,便听他开了口,“皇兄这些年,总是如此行事,不仅你父王死于非命,你的外祖父,我父皇同样死于非命。”

他苦笑道:“包括我这双腿,同样出自他之手。”

*

晚上,谢芷澜喝水有些多,她半夜醒来时,才发现顾邵屿不在,她微微一怔,伸手摸了一下身侧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也不知他走了多久。

谢芷澜起来去了一趟净房,回来后,他仍没回来。

谢芷澜不自觉蹙眉,明明受着伤,也不知大半夜跑去了哪儿,她没管他,又闭上了眼,打算继续睡。

不知为何,竟迟迟没有睡意,不知等了多久,外面总算传来了脚步声,谢芷澜闭着眼,懒得动弹,也没问他去了哪儿。

他径直走到了床前,谢芷澜怂了怂鼻子,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像极了女人的胭脂水粉味。

她下意识睁了眼,“你出府了?”

顾邵屿刚脱掉外衫,对上她清冷的双眸时,怔了一下,“吵到你了?临时有些事,便出去了一趟。”

他没有多说的意思,谢芷澜便也没问,他靠近后,身上的味道又重了些,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的味道,若非清楚,他不重欲,谢芷澜都要怀疑,他大半夜跑出府,是找女人厮混去了。

味道有些重,也有些刺鼻,谢芷澜对香味一向敏感,有些闻不惯,她瞥了眼沙漏,已然寅时,碍着他有伤在身,也没催他重新沐浴。

后半夜,谢芷澜没怎么睡着,天蒙蒙亮时,便起来了,片刻后,含辉殿便传来了长公主病倒的消息。

谢芷澜有些担心,早膳都没用,打算过去时,被顾邵屿拦了下来,“别担心,母妃没有大碍。”

谢芷澜这才知道,长公主只是有些头疼脑热,是他有意让长公主装病,“若我所料不差,皇上应该会提前去行宫避暑,你和母妃留在京城就行。”

谢芷澜眼睫不由一颤,梦中他便是在行宫,亲手砍了皇上的脑袋。她压下心悸,没有多问。

长公主病倒的消息,也传入了皇宫,顾邵屿让人入宫了一趟,请了萧太医为长公主诊治。

皇上自然是准了,他还特意让成公公往长公主府跑了一躺,给她送了不少珍贵药材,饶是如此,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皇上为了一己之私,命镇国公坑害老韩王,害得大魏损失数万将士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遍了整个京城,哪怕皇上下了旨意,乱造谣者会被砍头,仍有人私下议论此事。

皇上大为震怒,特意命锦衣卫指挥使绉明睿严查此事,但凡聚众议论此事的,就会被锦衣卫的人带走。

绉明睿和夏玉勋是至交好友,跟顾邵屿关系也不错,他并未一股脑地将“造谣者”抓起来,寻常百姓和读书人都没动,只象征性抓了几个平日爱闹事的小混混。

第二天早上,皇上便下了旨,将去行宫避暑的时间提前了几日,明日便要出发,梦中六月中旬皇上才带着大臣赶往行宫,许是朝堂上发生的事,令他颜面受损,他实在不想待在京城,才选择了提前。

长公主因身体不适,无法前往,谢芷澜在顾邵屿的提议下,去了一趟皇宫,见了皇后娘娘一面,跟她说了自己想留下照顾长公主和顾邵屿的事儿。

一个有伤在身,一个身体不适,都不适合长途跋涉,谢芷澜身为韩王妃确实不适合丢下他们独自去行宫避暑。

皇后娘娘不敢做决定,特意命人询问了一下皇上的意思,“王爷说了,待他的伤恢复的差不多时,如果皇上尚未归来,他会前往行宫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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