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澜心脏漏跳一拍,莫名生出一股羞赧来,之前他每次吻她, 她都很淡定, 全将此看做夫妻间必做之事。发现房事,不是那么回事后, 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吻也许有旁的含义。
她又想起了信中,他那一句句, “想我没?”以及落款前那一句“相思无处诉”,心脏好似被人捏在掌中,让她无所适从。
“走什么神?专注点。”男人低哑的声音, 拉回了她的思绪, 谢芷澜脸颊发烫, 伸手推了推他。
放在平日, 想将他推开, 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日的他, 却格外温顺,竟顺着她的力道移开了身体。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又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声音带了一点笑意, “是不是闻到汗味了?今日一天都在赶路, 出了不少汗。”
他不说,谢芷澜还真没留意到。
是该嫌弃一下。
她身体后移, 忙坐在了床上, 如此一来, 离他也远了些。
顾邵屿有些好笑,又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等我。”
他说完,没再留恋,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也没提受伤的事,谢芷澜坐在床上有些出神。
他沐浴很快,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天热,他只穿了一身雪白色里衣,衣襟半敞,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一头墨发也随意地垂在身后,头发尚且有些湿,地上滴了好几颗水珠。
谢芷澜瞥了一眼他脖颈上的伤,总觉得他身上肯定也有伤,她从葡萄缠枝衣架上将干净布巾取了下来,对他说,“头发再擦擦。”
他微微挑眉,倒也没说什么,乖乖走到了她跟前,站定后,没再动弹,目光从她手上,移到了她脸上,“你擦。”
谢芷澜没拒绝,用布巾裹住了他的发丝,她擦得认真,差不多半干时,才收起布巾,又将布巾挂在了衣架上。
她仍旧没下床,衣架摆在床尾,距离罗汉床有两尺的距离,她跪在床上,伸长手臂,将布巾搭了上去。
顾邵屿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她,她一头乌发,温顺地披在身后,发质又黑又亮,衬得她那张白皙的小脸,如玉般光滑。
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那一截细腰,更是不足一握,顾邵屿眸色微暗,伸手将她一缕发丝往后拨去,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玲珑的身形罩在了身下,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两道身影彻底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碍事的衣衫被他丢在床尾,他只脱了上衣,亵裤始终穿在身上,和之前几次一样,谢芷澜心跳很快,快到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耳旁是他微喘的呼吸,手尖是他滚烫的肌肤。
他眸色晦暗,喉结滚了好几下,吻得毫无章法,肌肤相贴时谢芷澜再次察觉到了他的失控,册子上的画像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在她以为他会攻城略地时,他又一次停了下来,克制的吻一路下滑,像之前一样,明显只打算取悦她。
谢芷澜望着横梁有些失神,伸手拦住了他。
他抬起了头,目光比海水还要深邃,说出的话仍让人脸红心跳,“不想要?”
谢芷澜很想怼他一句,“也就嘴上功夫厉害。”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她这才有精力打量他的身体,他腰腹间确实有伤,伤口已结痂,腰窝上还有旁的疤痕。
新伤旧伤加一起,有好几处,谢芷澜心口无端发沉,想起了他一次次被刺杀的事。
他能活到今日,不得不说,当真是命大。
顾邵屿被她探究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炙热的大掌在她眼皮上遮了一下,挡住了她的视线,嗓音又沉又哑,“瞎瞅什么?”
谢芷澜闭上了眼睛,耳旁传来了他的低哄,“快睡。”
谢芷澜本以为会睡不着,谁料一夜好眠,醒来时,他仍在,手臂揽着她的腰,一只腿,还霸道地压在她小腿上,谢芷澜觉得沉,戳了戳他的腰。
为了尽快赶回来,他最近几日都没能休息好,路上也没怎么休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赶路,临到京城时,惊雷都抗议了起来,死活不肯再赶路。为了早日回来,他将惊雷交给了凌寒,又买了一匹马,这才赶回京城。
如今一歇下来,他骨头都是软的,声音也透着一股懒散,“不睡了?”
谢芷澜坐了起来,拿起衣衫,一一穿了上去,“不睡了,你赶了这么久的路,再歇会儿吧。”
顾邵屿也没睡,坐了起来,他看着瘦,肌肉却结实有力,充满了力量,谢芷澜没敢看他,飞快下了床。
顾邵屿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才问了一句,“听说母妃也搬了过来,还是住在含辉殿?”
“嗯,母妃应该不知道你回来的事吧?”
顾邵屿点头,“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