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跟我说说。本王想听。梦里的洛洛是怎么样的？”

莫修染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试图去了解秦洛的过去。

可他也知道，梦和现实终究是不同的。只是想多了解一点，什么都行……

秦洛犹豫了一会儿说到，

“梦里的我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提到这些秦洛的眼睛似乎在黑暗里亮了一下，但随后暗淡下去，“但是家里欠了好多债……”

“洛洛在那里不开心吗？”莫修染下意识的收紧了抱在秦洛腰间的手。

秦洛摇头，“开心呀！虽然欠了好多债但是爸爸妈妈和姐姐对我都很好的。可是……爸爸在几年前就不在了……现在妈妈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莫修染不明白秦洛口中的“病床”是个什么东西，但拆开来看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是生病了吗？”

“嗯。”秦洛接着说，“但是还有姐姐陪着我呢！我醒来之前姐姐还跟我说抓了鱼回去做给我吃的……不过醒来就看不见姐姐了……”

“这个梦好真实……里面的我也好开心的……”

莫修染的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摸了摸。感受到秦洛的低情绪后也没再问了。

这是秦洛十七岁之前的少年记忆。那时候的秦洛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可是高三读完之后就连姐姐也没了。可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秦洛没有见到以后的自己，也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

他不知道，莫修染也不知道，更不知道那是秦洛来之前的所有事。只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莫修染只觉得那个梦里的秦洛肯定很开心……仅此而已……

“睡吧。这只是个梦，睡醒之后把这些都忘掉……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

后半夜秦洛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再睁眼时身边早已经人去楼空了。他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里面冷冷清清的。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把衣服穿好后乖乖的坐在床沿上。确实无聊，然后就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现在想不起事。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到处走。所以就规规矩矩的坐好就好了。

莫修染坐在偏殿处理事物。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屋里的人就叫何玉去看看。

何玉去之后就看见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乖巧得很。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样的秦洛还真是让他有点不习惯……

就看了一眼何玉就往回走了。

昨日的时候就听说秦洛记不起事来了。他也知道前几日的时候自家王爷把人抱回来的情景。

及时在大皇子那里请了太医清完毒后就急急忙忙的将人抱回来了。

有幸目睹了一眼，秦洛脸色很不好。整张脸都有些惨白。嘴唇也没有颜色。喂药的时候嘴都张不开，喂不进去。

莫修染就当着他们的面一口一口的用自己的嘴给送他进去。

他没见过莫修染这样，本来是毫无表情的脸上他竟看出了些许慌张和自责……

回去时莫修染正好从位置上站起来，看了一眼何玉，“如何？”

“回王爷。”何玉行了礼，“秦公子在床沿上坐着。”

“就这么坐着？”

莫修染皱了眉。

“是。什么也没做，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整个人好像也没什么精神气。”

莫修染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出去前又说，“把人找出来。问问，如若不说，也没必要多审问了……”莫修染踏出门外，“把他舌头割了，身子拿去喂狗。顺便把舌头给五皇子寄回去，让他好好瞧瞧自己干的蠢事。”

何玉想起来前几日莫修染给他的任务。毕恭毕敬的答到，“是。王爷放心。”

……

莫修染回到卧房时就看见秦洛正如何玉说的那样。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挪了位置。

秦洛把头靠在床边的柱头上，眼睛没有看着自己的手指，而是盯着地板发呆。

看上去可怜极了。

莫修染想到秦洛昨晚跟他说的话。

秦洛的记忆是停留在梦里的。昨晚说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秦洛的语气。有趣的时候语气就像个孩子一样开心，说到悲伤的事的时候语气就小声……

莫修染走过去，停在秦洛面前，“可是无聊了些？”

秦洛被突然蹦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头去看莫修染，“我不知道要干什么……”

莫修染摸了摸他的头顶，“洛洛有想玩的东西吗？”

秦洛摇头不说话。

莫修染看见这么闷闷不乐的秦洛。和以前的秦洛差点有点远。看着心疼。

要是没有那一箭的话……

想到那个人莫修染渐渐皱了眉，脸色也随之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