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68)
穆长沣另一只手却捏住了他的后颈,让宴云不能动弹。
宴云无奈的和穆长沣四目相对,他紧张的舔了舔下唇,终于鼓足了勇气,答非所问:“你……你设想一下,如果这一刻你抱在怀里,嗯,亲的人,是一个男人,你会怎么办?”
“其实……《花为媒》那出戏很精彩,我才、才知道,原来男子和男子也能相爱,相处一如……真正的夫妻。”
穆长沣浑身一僵,怀中的妻子垂着长睫毛,眼珠却饱含希望的看着自己。
原来如此。
穆长沣瞬间了然。
谢英知来过将军府后,匪夷所思的流言还是传到了妻子耳中,妻子这是和自己闹别扭呢!
窥知妻子心事,穆长沣冷峻的脸瞬间化冻,唇边浮着一点轻松的笑意。
“和男人这样亲昵,绝无可能。”事实上,多疑冷傲的大将军愿意划出一片安全隐秘的地盘,容纳人进入,唯有眼前的结发妻子一人而已。
他和谢英知同窗多年,只论朋友之谊自然是有的。
在穆长沣眼中,谢英知身上天生自带倜傥风流,气质和弟弟穆长钧颇有几分相似。
他身上还有一件弟弟没有的优点,演武堂里不怕吃苦,被狠狠欺负了第二天依旧没事儿人似的过来上课,身上有股习武之人常见的韧劲儿。
穆长沣出手帮过他几次,此后,便觉察到谢英知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千方百计的找话题,和穆长沣聊天套近乎。
穆长沣有自知之明,他少言寡语,除了深植心底的信念外,人生里也没甚么乐趣可言。
想和他说上话,很难。
谢英知的讨好藏得妥当,谨慎小心的挑选穆长沣感兴趣的话题,渐渐的,穆长沣也习惯了身边有这个好友。
直到那日打了胜仗。
那是穆老将军离世后,穆长沣独立带兵赢得的第一场重大胜仗,将谋逆藩王带领的叛军打的溃不成军,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大劫难。
穆长沣和一般武将不同,既反感找军妓减压,也不好饮烈酒解乏,但军营中素有大胜后饮宴狂欢的习俗,穆长沣也不好过分的违背旧俗,只好与众多战士们把酒言欢,喝的个酩酊大醉。
他酒量天生不错,那日的大醉便格外的古怪。
他闭眼躺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隐约察觉到异样,似有一条湿漉漉的蛇往身上盘旋,醉梦中察觉到鲜红的蛇信不住吞吐,他陡然睁开眼,却见谢英知只是端坐一旁,细白手指擎着一壶酒,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大将军,你和众将士同乐,不和我这个军师共饮一壶,有些说不过去吧?”
“……”穆长沣蓦然一股恶寒,他低头一看,自己衣襟松散,胸膛上染了几滴酒。
开始时,他还怀疑自己多心,直到谢英知几乎扑进自己怀中,而他罕见的手脚麻木,几乎不能动弹,他才愕然发觉,他自己把谢英知当一生好友看待,谢英知竟觊觎他的身体,想要……和他睡觉?
简直荒谬!
后来,他又隐隐推测到……
穆长沣不愿谢英知单方面的荒唐行为,造成自己和妻子的罅隙,以更加坚决的口吻说:“龙阳断袖有违天道,媳妇儿你放心,我绝无这等恶习。”
千万别拿谢英知的片面说辞冤枉我。
穆长沣恨不得剖心剖肺,让眼前的人明白,他心里只有媳妇儿一个人。
宴云慌乱的移开双眼,不敢想象他日穆长沣发现自己“有违天道”的抱着一个男人亲吻抚摸,爱不释手……
他会不会悔恨得把手给剁了啊?
这一晚,宴云睡得很不安稳。
他缩在床脚,不想穆长沣继续犯下“有违天道”的错误,他日知道真相后悔莫及,若穆长沣允许的话,宴云恨不得效仿祝英台,在床铺放上一排装满茶水的杯子,谁敢越雷池一步,便落的冷水泼身,彻底清醒。
穆长沣则步步逼近,仗着他两条腿终于能动了,学着宴云曾经的习惯,又是帮宴云解衣襟,又是摸手摸脚的,把他当个大抱枕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密不透风的贴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宴云自暴自弃的发现自己的手贴在穆长沣的胸肌上,嘴唇贴着男人下巴。
罢了。
他磨着后槽牙,凶巴巴的咬了男人下巴一口,恨恨的想,穆长沣你一点也不避开我,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回到将军府之后,倒也有两桩小小的喜事。
一个,自然是穆长钧给了他一枚定心丸吃。
在小演武场重碰面,宴云和穆长钧都有几分尴尬。
好在他们也没独处多久,穆长沣和何管家便过来了。
今日练弓箭,穆长沣说:“待你们练到箭不离靶后,便上马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