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60)
每一件都透着淡淡的他的味道。
宴云心虚的左右看看,迅速的卷起几件穆长沣的贴身衣裤塞进包袱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去挖埋好的银簪子银手镯前,宴云莫名其妙还是绕去了平日上课的空地,遥遥的看坐在轮椅上的穆长沣,和鬼哭狼嚎的穆长钧。
看见穆长钧,宴云心口一紧。
昨晚穆长钧没机会说。
今天从一早到现在,他有无数机会把实情告诉穆长沣……
宴云心如刀绞,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正在一千零一次训斥无能弟弟的穆长沣,莫名的回头,看向摇曳的花丛,没想到春日便有一只凤尾蝴蝶,早早的扑闪着翅膀,盘旋过桃李花枝。
*
宴云没想到,出师不利后,逃跑计划接二连三的出问题。
其实主要的内在原因是,穆长沣渐渐恢复康健,能四处走动了。
整个将军府里,不少两只势利眼、一颗富贵心的老仆们都乖得很。
他们见大将军有彻底复原的架势,又听说刘夫人把公库的钥匙都还给了大将军,少夫人虽不怎么管事,府中大小事务的决断权还是回到了大将军这一脉,顿时积极起来。
将功折罪这种事,自然要早早开展,可不能等大将军彻底好了再去,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不管负责府内什么活儿的仆役们,有事没事都往大将军、少夫人住的院儿晃。
他们见宴云一个人往后花园溜达,忙不迭准备好东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宴云正挥汗如雨的挖坑呢,就冲过来俩中年男仆,一人扛锄头,一人扛铁锨,热情洋溢的说:“少夫人,有什么活计,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您挖这么大一个坑,是要葬花吗?”
宴云无奈的看天,明明已经看见首饰匣子的一角了,赶紧喊:“停,停!就这么大够了……对,我就是为了葬花的。”
那俩男仆满头大汗,憨憨的笑起来:“少夫人好风雅,我们就说呢,再挖大点都能埋人了。”
等这一拨人刚走,宴云在那坑里埋了好多桃花杏花梨花花瓣,正要重新把坑掘开,又有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两个仆役拎着毯子,不由分说往地上一放,“少夫人,您坐。”
另一个则举着一把硕大无伦的伞,撑开后站在宴云身后,帮他遮蔽春日热烈的阳光。
还有一人笨拙的举起响板,“啪啪”两声响,另一个仆人紫棠色面孔堆笑,说:“少夫人,我们怕您一个人在后花园赏花无趣,特意学了段书,给您说一说哈。”
“话说从前……”
宴云……想哭……
足足折腾到黄昏时分,林木扶疏的后花园早早暗了下来,有差事的仆役们各自散了,宴云才万念俱灰的拖着脚往矮墙边走去。
他也不指望多带那几百两银子花花,唯一牵挂的,只有穆长沣一人而已。
最后一次留恋的往穆长沣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宴云手抓着墙缝,脚踩着砖沿,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
宴云浑身一震,还以为是穆长沣亲自追出来了,低头看去,原来穆长钧。
原来只要把嗓子生气的压低,穆长钧和穆长沣的嗓音极为肖似,宛如一人。
俊美白皙的男人仰着头,很愤怒的瞪着宴云。
这让宴云愈发紧张,慌乱间手一松,整个人往墙外掉下去。
穆长钧:!?
他来不及多想,直直的朝墙冲了过去,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然后,还没爬上去三尺高,便“呲溜”滑下来,摔个结实的屁股墩儿。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颜玥儿”跑掉!
只是他爬墙的技术着实不咋地,又连续翻爬两次,两次都直直的摔下来,指甲还把墙上挠出两道白印。
到第四次,穆长钧彻底急眼了,往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穿着软靴的脚来回蹭地,然后豁出去的疾冲,身体借着冲跑的劲头跃翻过墙头之后,从另一侧摔得头晕眼花,屁股快成了八瓣。
眼冒金星的当口,穆长钧望着天,迷惑的问自己,这附近明明有个西南角门,我为什么不从角门出去呢?
“颜玥儿”去哪儿了?赶紧追啊!
他晃动脑袋,眼角余光立刻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晃过,消失在通往将军府的道路另一端的尽头。
想也不想,穆长钧爬起身便玩儿命的跑,起码追出去二里地,才终于气喘吁吁的揪住了宴云的袖子。
少年回头,一双杏眼被泪水腌得通红,宴云咬着唇说:“不、不要抓着我,放开我。”
穆长钧给他气乐了,但怕极了少年的连环掌、撩阴脚,五指还是松开一点,虚虚的揪着少年袖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