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篇(5)
“换了是儿子,也只会同爹一样,将肉都分了,粮食也分了,大家都晓得咱们家没有粮了,也就没人惦记咱们家了!”
霍五点头道:“这就对了,唯有生死是大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为了可以舍弃的外物拼命,那是大傻子!别说家里有后路,粮食舍了就舍了,就算没有后路,也先糊弄过去,随后带着粮食躲出去,也比跟一帮红了眼的人拼命强。”
父子两个都没提霍宝“怪力”的事,霍五是不想儿子遇事只想着耍横斗狠,打别人自己也手疼不是。
霍宝这里,还是普通人的思维模式,没想起自己有的祖传的怪力,一个就能抵挡好几个,压根就不怕牛家人抢粮。
嘴上说的再通透冷情,可父子两个都不是真的狠辣性子,要不然霍宝的怪力,霍五的杀猪刀,还会怕几个手无寸铁,饿了走路都打晃的农夫?
愿意拉扯一把,也是两全之道罢了。
院子里有动静,回去取东西的人陆续回来,父子交流告一段落。
天色过午,春风微醺。
南墙根下那两口大灶已经烧起来,徐徐炊烟,死寂的村庄重新恢复生机。
小院子里满满当当,二十来口人都到了。
地上的黑猪嚎的累了,“哼哼唧唧”,众人看着都直吞口水
黑猪旁边,还有个独轮车,上面是半麻袋小米,百十来斤,这是霍大伯家家所有的粮食,已经放出话去,等饭后也跟着分了。
人老成精,又是经过世事的,之前没有想到,方才也能明白危局所在。
绝处逢生不外如是,不管是霍姓人,还是牛姓人,大家脸上都挂了笑。
两口大锅的水煮沸,仓房里的杀猪案已经搬出来,可以杀猪了。
杀猪的家伙事,大砍刀、小砍刀、尖刀、刮刀,早已经摆好,接猪血的木盆也洗净。
在十几双眼睛中,都定在霍宝身上。
霍宝面不改色,已经心如打鼓。
这……虽是屠家子,可因为被爹娘宠爱,生怕人小惊了魂,十岁前连杀猪也没有看过。十岁后,看过了,可也只是老爹旁搭手,自己上手还真是头一回。
可能是因为霍宝喂了两月的缘故,这头猪半点也不怕人,“哼哼”抬起脑袋,来蹭霍宝的腿。
换做其他人,少不得因为是自己喂养过的,纠结几分“猪猪那么可爱,为什么吃猪猪”,到了霍宝这里,满脑子都是猪苦胆、猪肺,又想起“红烧排骨”、“小炒肉”。
肚子里又有反应了,早上吃的那大半锅粥消食的差不多了。
按照前两天的征兆,这饿了肚子就体虚。
霍宝不敢再浪费时间,拿起杀猪刀,放血、刮毛、开膛、破肚,剔骨,分肉。
大家开始说着笑着,不知何时没了声音,满院子只有砍肉、砍骨头的声音。
开始动刀时,霍宝动作还有些生涩,约到后来又流畅,紧绷着小脸,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杀气。
霍宝的动作越来越快,不快不行,手中的砍刀已经越来越重。
砍完最后一块大骨,猪肉也分成拳头大小的块,霍宝额头已经汗津津,脸色有些泛白。
霍五站在人群中看着儿子累了,见状招呼道:“好了,好了,差不离就行,快回屋歇口气儿。”
霍大伯也劝,霍宝扫了眼地上盆里猪肠、猪肚之类“白下水”,立时做听话的样子,放下了刀洗手要回屋,还不忘招呼老爹与霍大伯。
杀猪可以,翻肠子倒粪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等霍宝起身,猪血、净肉、红下水、白下水,已经分成好几盆。
七十来斤的活猪,出了十三、四斤骨头,二十七、八斤净肉,还有十来斤的下水。
猪苦胆与猪肺两样,单独放在一海碗里。
霍宝还惦记炮制猪苦胆之事,要去端碗,霍五已经拿猪苦胆,直接放嘴里,直接吞了进去。
“爹?快吐出来!”霍宝吓了一跳:“这要焙干磨末吃的,不是生吃的!”
“哈哈,进肚就行了,不用费事儿!!”
“……“
霍宝怕老爹再惦记生吃猪肺,忙提了猪肺送到厨房挂好。
霍五开口嘱咐灶台边的几个妇人道:“好好收拾白下水,两口大锅,一口炖肉炖骨头,一口炖下水汤。”
“霍五叔放心,我们定妥妥的。”一爽利妇人痛快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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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了堂屋,霍宝等不得长辈先坐了,就快走两步,扶着一凳子坐了,倒是将两个长辈吓了一跳。
“累到了?”霍五满脸满眼心疼,心中生出几分悔意。就算儿子长了力气,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应该自己上手的。
霍大伯则是看到霍宝揉着肚子,又几分猜测:“这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