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想法汇聚成一个声音：我不能失去她。

珍妮义无反顾地扑了出去，任凭自己跌落海中，从前温柔的海水猛烈挤压着她的肺腑，阻止她抓住墨尔汶下落的身体。

她头一次体会到被海水呛住的感觉，水从她鼻腔里灌进去，剥夺走所剩无几的空气。

如果她还是人鱼就好了。

珍妮的眼泪与海水融为一体，像是无止境的绝望淹没了她。

第508章 人鱼不许恋爱脑39

轻快明媚的午后，阳光温暖而舒适。

而托兰终于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回复。

出于愧疚，他在等待回复期间，没敢再去花园里的密室，因此也没发现镜中女巫失踪的事实。

王室的茶会在下午，可他早早就等在宴会厅里了。

那是信函上写好的时间。

托兰特意跟侍卫队长交代过，如果有女巫到城堡中找他，请务必对女士恭敬一些。

宴会厅里有一面大镜子，据说是给宾客整理仪容用的。

但没有哪位贵族会特意过去照镜子，这多少是有些失礼的行为。

除了托兰。

他走到哪里，都离不开镜子。

尽管少女们对托兰百般追捧，可他对自己的外貌却并不满意，“如果我的鼻子更挺一些就好了。”

“都是因为熬夜的原因，今天的皮肤好像也不够娇嫩。”托兰正对着镜子自怜自艾。

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心愿吗？”

“谁？”

来人无需侍卫的通传，就凭空出现在宴会厅里，就像那天到舞会上的兔子一样。

托兰转过身去，只见不远处的餐桌旁，站着一个美艳奢靡的女人。

她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不顾仪态地拉开一把椅子，任凭地上摩擦出突兀的声响，然后撩起裙子坐了下去。

“说说吧，你不是很期待与我的会面吗？”敖锦靠着椅背，打量还处于惊讶中的托兰，“我的时间有限，你最好快点儿讲完。”

“你就是送信的女巫？”

托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废话，他再次开口说道，“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我成为世界上最美的人，哪怕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敖锦的目光里带上一丝玩味，手撑在扶手上，故作思考的模样，“哪怕付出你的国家，以及你的亲人也无所谓吗？”

托兰想也想便回答说：“当然，他们总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现在我只不过是让那些人履行诺言而已。”

团子：“他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敖锦：“不过他自己愿意，就给我省事了。”

托兰一步步走近敖锦，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渴望听到自己期待中的回复。

“你的要求太模糊了。”

敖锦极其严谨地提醒道：“在不同的人眼中，最美的标准都不一样，我想这点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没有具体的执行细则，我们的交易可没法进行下去。”

她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倒托兰更加信任面前的女巫。

他思考着自己的标准，一连提出了十几个要求，“我希望自己的金发永远闪耀，希望自己的皮肤如同雪一样白，我的眼睛要像星光一样明亮……”

直到确认没有可以添补的要求了，托兰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就这些要求吗？”

敖锦在空气中变出一支试管，每听到一个要求，就会往试管中添加一种药剂。

直到试管里的液体漆黑而浓稠，像是刚研磨出来的墨汁一样。

空气中因此散发出一丝草药的清香。

她挥挥手，将试管推到托兰面前，“没有遗漏的话，你就喝了它吧。”

第509章 人鱼不许恋爱脑40

敖锦略显散漫的态度，让托兰微微有些怀疑，“喝了它，我的心愿就能完成了吗？”

“这里面放的不会是毒药吧。”

“机会只有这一次。”

敖锦无所谓地微笑着，作势要收回试管，“你不相信的话，我可就把它收回去了。”

“我并没有不信你的意思。”

托兰抢先把试管握在手里，生怕失去难得一遇的机会。

这样的要求他并非第一次提。

镜中女巫替他实现了不少心愿，才让托兰的容貌维持在现在的样子，只是他还不满足，不断提出新的要求，因此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

直到女巫提出需要深海之心作为媒介，他才筹划了一系列哄骗珍妮的计划。

连最初的海上宴会，都是托兰布置好的一环。

他的眼神一直在打转，谨慎地组织着措辞，“我只是惊异于您的慷慨，毕竟您没有向我提出要求。”

“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下您的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