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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相爷家(262)

闻言,谢均露出不解面色,道:“招惹长公主?谢均不敢,还请长公主明言。”

长公主鬓发散乱,露出狼狈又惊愕的神色:“均哥,你竟不记得了……你竟不记得了?我都记的一清二楚,可你却不记得了!”说罢,她悲怆地笑着,道,“你都不记得了,那我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微臣着实不记得。”谢均摇头。

“好,既然你不记得,我便字字句句说给你听,也让你那相濡以沫的好妻子听一听,你到底是怎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长公主的声音满含恨意。

秦檀闻言,微微攥起了手。

忽而间,她察觉到了一丝温暖,那是谢均将掌心塞入了她的手中。

一瞬间,她便平复了心中的不安。

长公主趴跪在地上,怨恨道:“当年我在学堂进学,被女师傅责罚。均哥,是你随皇兄来探望我,给我递了一方手帕。你说你不想看到我哭,因为你喜欢我笑起来的模样。那一年我九岁,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递手帕给我的时候,我瞧见你的手肘上有一个梅花形状的胎记!”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谁都不知道,谢均和长公主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这胳膊肘藏在袖下,平常谁也瞧不到。长公主能将胎记的位置形状记得一清二楚,可见是确有其事了。

可便是如此,也不代表谢均必须回应长公主的感情不可。

谢均淡叹一声,慢慢卷起袖口,露出手肘来,道:“长公主,请恕微臣直言,您可能……在当年,错认了人。”只见他卷起的袖口上,并无那所谓的“梅花形”胎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大惊。

武安长公主的面容逐渐呆滞。

“这…这不可能!换一只手呢?换一只手呢?”长公主的眼泪愈发疯狂了,“你一定是在骗我!”

谢均闻言,便想去卷另一只袖口。秦檀原本守在他身侧,见状,便按住他的手,道:“相爷,你不必向这罪人自证,横竖她已无翻身之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秦檀的想法很简单,谢均没必要向武安自证。

见秦檀制止,长公主狂笑了起来:“秦檀,你为何要制止?!是不是因为他的手上有那个胎记,你不愿落了脸面?你瞧瞧,连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夫君便是个薄情寡义之徒……”

她话至一半,表情便僵住。

原因无他,只因为谢均缓缓推开了秦檀的手,将另一只手的袖子也卷起来——那只手上,除了些许陈旧的鞭痕,再无其他。自然,那儿也没有所谓的胎记。

如此一来,谢均根本不可能是那位少时令长公主心动的人。

李源宏身旁的大太监晋福思索一会儿,倒嘶一声,道:“梅花胎记?皇上,难道是,难道是…从前在先帝爷跟前做事的小木子?”

李源宏蹙眉道:“小木子?父皇跟前那个?

晋福甩着拂尘,懊恼道:“是呀,小木子他右手上就有这么个胎记,咱们一道提拔上来的几个奴才,同睡一间屋子,咱能不知道?刘春应当也知道!正是因为有那朵梅花,咱几个的师傅呀,才给他取了个‘木’字。师傅取名一贯都这样,说奴才是有福之相,才改叫晋福呢。”

李源宏问:“他如今人在何处?”

晋福讨好笑道:“皇上您忘啦?前几年小木子得了先帝爷的恩典,放出宫娶妻去了。咱们太监虽少了些东西,但到底也想有人做个伴。小木子命好,找了个搭伴的寡妇。他如今搬到城西,家里认了个干儿子,又盘了点生意,小日子过得还算美满哩!”

李源宏没再说话。

晋福的声音虽说的轻,但长公主还是听到了。

她怔怔的,神色呆滞,再说不出话来。

“成了,将她带下去吧。”李源宏摆摆手,低声道,“丢尽了皇家脸面。”

从始至终,这么大的动静,贾太后都未曾出现,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不远处的宫宇,一片寂静。

第81章 新冬来临

次日天亮, 武安长公主被圈于牢中的消息, 便如插了翅膀一般, 飞遍了朝野与民间, 一时引来如沸议论。

这长公主仗着有功, 在京城跋扈骄奢多年, 早令群臣怨声载道。如今长公主一倒, 竟无多少怜悯之声,多的是大喝痛快、纷纷叫好。

譬如从前长公主爱吃新鲜的桂圆,便有无数下役策马往返于京城和桂圆产地, 日夜奔波、不得安寝饭食,只为了能让长公主吃上可口桂圆。若是稍有不顺,桂圆耽搁了那么一两日, 这群下役的性命也将不保。如今, 这些被欺压的下役们皆大呼老天有眼。

长公主一倒,过了七八日, 贾太后也忽然病倒, 日夜噩梦。不仅如此, 李源宏瞧着也似是病弱了些, 总是在咳嗽着。群臣见了, 不由心底纳闷:不过短短几个月, 怎么这天家的几口子人,个个都成了病歪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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