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最后剧情它一无所有(7)
众人不曾想到这一幕,想要去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窒息将邬阳从混沌的大脑拉回,她得了一丝清明。
她看着潘长老面目狰狞,扯动了唇角。
潘长老看得清晰,他像是受了刺激,手下的力道就要加大,直接了结了邬阳的性命。
此时一道灵光落下,潘长老被这道灵力击飞,而邬阳落入一女子怀中。正是悬壶峰峰主金长老。
她面上很是担忧,将一枚丹药送入邬阳口中,又施展灵力为邬阳诊治。
灵力的主人是三合宗宗主毕开霁,下首跟随着各峰长老。
一峰大师兄突然背刺另一峰唯一的亲传弟子,随后又被虎妖吞食,而一峰之主潘长老突然愤起要杀宗内弟子。
此事在所有人面前发生,是不可能草草了了。
这是邬阳想要的结果,也正是她为开阳峰师徒设的局。
用她的险些丧命去换两条命,甚至更多,很是划算。
毕开霁立在最上空的最前方,所有人都只能看得见一点清晰的下颌,和一身镶着金线的月白色宗主服。
他是此界的最强者,是唯一的练虚期,无人不敢敬他。
“潘鸿,你可知罪?”
毕开霁这一击没有留手,潘长老体内气血不断翻涌,他终于收回始终放在邬阳身上的毒辣视线,捂住胸口低头行礼。
“见过宗主,不知潘鸿何罪之有?”
他恨不得将那邬阳碎尸万段,错?
他哪里有错?
毕开霁的声音从上首传下来,内里没有一点情绪。
“一罪之教导弟子无方,莫庸心性不佳,有屠杀同门之意,你没有多加督训。
“二罪之是非不明,邬氏邬阳乃是受害者,你不分青红便要去人家性命,何其冲动。”
听到这句,躺在悬壶峰峰主怀里装晕的邬阳狠狠捏紧了手下的衣裙。
高高拿起,又低低放下。
他这是要保开阳峰的老狗。
自然是要保的,如此好用的走狗,哪里能轻易丢下?
悬壶峰金长老轻轻抚摸邬阳苍白的脸颊,面上满是悲痛。
“我好好养了六年的徒儿,怎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身为师尊真是心疼的紧,那莫庸虽是有错,也已经丧命,阿阳虽然昏迷不醒。
“可她向来良善,想来也是能理解潘长老一时冲动之举。”
?
好高的帽子在她头上。
既然要演,她邬阳无有不奉陪的。
此事想要如此简单的揭过,她受的伤岂不是白受了。
邬阳在悬壶峰峰主怀里颤颤巍巍转醒,方一看见金长老,眼里含着的泪倏地落下。
一滴又一滴,很是可怜。
“师尊,徒儿,徒儿都听见了。师尊,”她的声音里逐渐带上了哭腔,“他们师徒险些要了徒儿的命,徒儿。”
她竭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侧过脸,脖子上清晰的指痕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师尊如此说,徒儿,徒儿也是没有不愿的。”
话音刚落,她垂下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不久又咳了咳,咳出一口鲜血,像是支撑不住要摊在地上。
此情此景入了众人眼里,众人的目光又放在了金长老身上。
邬氏一族无端被灭门,为了感念邬氏福泽,三三合宗对邬氏唯一剩下的邬姓人是极好极好的,最上等的资源,独一无二的地位,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如今想来,这里面的门道还多得多。
三合宗不正是邬氏之后,便成为了修仙界第一宗门吗?
金长老眸色一暗。
她早该知晓这邬阳不是什么容易货色。
她佯装心疼,又将人重新拉回自己怀里。
“徒儿你说的什么话,为师可是最最心疼你了,谁要是欺负你了,我定饶不了他。”
邬阳抬起头,那双眼眸里还盛着泪水。
“师尊,你说的是真的吗?”
金长老很是怜爱,她将邬阳面上的眼泪轻轻擦拭,又拿出药膏,一点点涂在邬阳面上的伤痕上。
“自然是如此,你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
邬阳诺诺点头,她缓缓站起身,很是吃力地对着三合宗宗主行了大礼。
她咳了又咳,孱弱的背努力挺得笔直。
“见过宗主,还请宗主为邬阳做主,邬阳知晓,潘长老乃一峰之主,于术法一门很有建树,邬氏已然灭门,邬阳不过是一个外族人,只想本本分分过日子。
“所以方一入宗门时潘长老给邬阳,给邬阳下了术法,我也没有声张。”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身躯肉眼可见的发抖。
“邬阳自那时起,便不能用术法了。”
这句话说的苍凉,场下的人倏地一静。
邬阳像是调整情绪,停了许久又重新抬起眼,那双眼里已然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