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最后剧情它一无所有(119)
只见两人再次出现时,正在毕开霁身后,邬阳左手带着自己的本命术法,将手倏地刺入毕开霁的气旋。
她没有一点犹疑,生生掏出了毕开霁的元婴,另一只手又印下一道术法,将藏于元婴之下的灵魂直接封锁。
毕开霁面上的不可置信只延伸了一瞬便尽数灰败,生机逐渐丧失,他挺直的腰一点点弯折,直到落在地上,逐渐冰冷。
邬阳踢了踢毕开霁的尸首,将毕开霁踢落在所有三合宗弟子跟前。
邬阳动了动指尖,赤绫回到身侧,邬阳随手将毕开霁的元婴停滞在赤绫上方,赤绫上星星点点的金乌火逐渐将整个元婴蔓延,来自魂体的惨叫声一声声传来。
而种在毕开霁体内,来自邬思道以性命为引的邬氏术法仍对魂体奏效,于是金乌火造成的伤自此不能愈合,将永永远远落在毕开霁的魂体上,无时无刻不疼。
下方方少禹面色一白,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声线:“师尊——”
也唤不回毕开霁了。
邬阳咳了咳,面色是一片惨白,甚至连鲜血都咳不出,体内是一片空虚。
但她的声线仍是不变:“想来,毕开霁也不过是你的弃子,我杀了,你也不会不高兴。”
邬阳抬眸,视线凝滞在立在远处,从头到尾都没有动静的灰袍人身上:“对吧?”
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三合宗弟子几乎麻木的躲避阵线的响动,没有一点其余声音。
三合宗不是上三宗其余两宗可比拟,三合宗是人族之首,坐拥无数的资源与名声,修仙界中几乎没有敢违逆,若毕开霁是神秘人用得最顺手的棋子。
那么,就算她动不了神秘人,也无法猜透神秘人到底在做什么,也可一点点断他手足,让他用无可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邬阳眼前又迎来一阵迷蒙。
才听见神秘人的声音传来:“对,我当然不会不高兴,这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声音没有一点情绪,可邬阳却知晓,他生气了,不仅是因为她杀了毕开霁而生气,更是因为事情脱离了掌控而生气,他容不得一点变故。
就如同神秘人对她的了解,她对神秘人,也有诡异的熟悉感。
邬阳笑了,在苍白的面容上是唯一的鲜活,她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明媚,还有一如既往的,属于邬阳的疯狂。
“既然不高兴,你怎么不动手,过来,杀了我。”
灰袍人立时嗤笑:“我要的是你,杀你作甚?”
邬阳面上的笑愈加放大:“那为何我在你身上感到了极重的戾气?莫不是三合宗竟这样重要,重要到我将要毁了三合宗你便立时出手,重要到我杀了毕开霁,而你竟出奇的愤怒,让我想想。”
邬阳迈步向前,一步步拉进两人的距离:“莫不是因为,你一直蛰伏在三合宗内,是因为只有立在此处,你才能不被天道察觉。
“还是因为,此处有深渊,你只有背靠深渊才能稳住气息,和你岌岌可危即将就要突破的修为。”
邬阳已经站在了神秘人跟前,直视着神秘人露出的眼眸:“你銥誮为什么,不敢飞升。”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过了一刻钟,此时场下的弟子已经因消耗过久锐减一半,更有弟子在抵挡间逐渐远离此处,为了留下性命做了逃兵。
灰袍人轻飘飘的声音才在此时落在地上。
他说:“我分明是,太想飞升了,你不过一届元婴,如何能懂?”
下一瞬他伸出手直冲邬阳的腹部,同一时间,天雷滚滚,将这一处的天空尽数遮掩。
邬阳对神秘人的攻击不闪不避:“说起来,你要不要飞升,要如何飞升,我本也不在意,我在意的从来只有邬家,你走你的独木桥,我邬家过我的独木舟,你又是为何?一定要杀了他们——”
手刺入了邬阳的腹部,天雷一同降下,电光火石,又原本暗下的此处重新照亮,正将邬阳黑沉的眼眸和嘴角克制不知流出的血液照得无比清晰。
华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阳——”
雷劫劈在灰袍人的后背,劲气将邬阳垂着的发丝扬起,腹部流出的血液将邬阳的身躯一点点晕染成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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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此时极力扬起本命术法,本命术法浸润了鲜血,变成了极为清晰的图纹,繁复而古来,每一处都流转着血色。
承载了血液的本命术法像是极重极重,邬阳将它一点点祭出的动作被压得极其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