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敢,嫔妾知道佳昭仪是您的心头好,怎么可能胆大包天到去暗害她,彻底惹怒您,完全就是在找死,再给嫔妾十个胆子,嫔妾也不敢如此做啊!”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从实招来。”
对于他的威胁,襄嫔仍然不肯妥协,一直摇头辩解。
陆无极掏出锦帕擦了擦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秦友安,去把老三带过来。既然襄嫔这么英勇,完全不怕折磨,那就在逼问的时候,让老三在旁边看着,好好学习一下他母亲的不屈不挠,免得他成日里像个软蛋一般。”他直接下了命令,转身就要走。
“是。”秦友安立刻领命,当他抬头看向襄嫔的时候,脸上闪烁着古怪的兴奋。
瞬间襄嫔就像是看到毒蛇一样,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知道落到秦友安这老阉狗的手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到时候肯定什么肮脏手段都用出来了,还要让三皇子来围观,那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皇上皇上,嫔妾知错了,嫔妾什么都说!”襄嫔立刻跪地求饶,再不敢有丝毫侥幸的心理。
“你来问,若是她不老实就动刑。朕得去看看佳昭仪了。”陆无极显然失去了兴致,依旧将她丢给秦友安,转身就走了,丝毫不停留。
不到半个时辰,秦友安就带着证词前去。
“启禀皇上,奴才审问过了,账册上的事情都是对的。但是对暗害佳昭仪一事,她说有冤屈,她的确是收买那两家动用宫中势力,但她知晓欲速则不达,还很可能留下把柄,因此只让宫女在新衣上喷洒稀释过后的凉药药汁,衣衫只要被浆洗过,就很难被发现。”
“而佳昭仪如今逐渐显怀,肚子一日大过一日,衣衫肯定要经常做新的,那么每件衣衫上都喷洒上些许凉药,日积月累,也能让佳昭仪的身体变差,就算她没有小产,但对她腹中的胎儿肯定有影响,说不定生出来的孩子体弱难养活,有早夭之相。”
“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尚服局被收买的宫女,并不是喷洒稀释的凉药,反而直接将各种药物磨成粉,做了个夹层,贴身藏在衣服里面,送给了佳昭仪,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友安不愧是陆无极身边的第一走狗,逼问乃是他的强项,襄嫔又很在乎三皇子,抓住这个把柄,什么话都得招出来。
陆无极越听脸色越差,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好歹毒的心思。”
“还有吃食方面,和她有没有关系?”
“没有,哪怕奴才以三皇子威胁,她都说没有。襄嫔还说——”他说到这里,顿时停住了嘴。
“还说什么,你尽快说来。”
“奴才请皇上恕罪,襄嫔后面说的话不太好听。”秦友安提前打预防针。
“你这个老货,要说什么便说,朕什么时候处罚过你!”陆无极抬手隔空点了他一下。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
秦友安之所以能混到这个位置上,正是因为他这份小心谨慎,陆无极对亲生儿子都那么狠,更何况是身边伺候的太监,他能在大内总管的位置稳坐这么多年,也正是因为这份谨慎和谦卑。
“襄嫔说,皇上独宠佳昭仪,甚至为了她几次三番破例,不止后宫,就连前朝对佳昭仪不满的也比比皆是。想害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佳昭仪能到这会儿才小产,已经是她身体强健了,否则如此多的明枪暗箭,她这胎都坐不过三个月。”秦友安将襄嫔的话仔细复述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陆无极就已经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在地,显然是气得够呛。
“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最后还怪朕太过宠爱佳昭仪了。这毒妇做下如此多的罪孽,又联合前朝官员,罪该万死。来人,赐她一杯毒酒!”
很显然,陆无极彻底被激怒了。
“皇上,三皇子跪在外头。”有太监进来通传。
“襄嫔做下这些罪孽,大半都是为了替他拉拢朝臣,他跪着也是应该的。”陆无极完全不以为意。
“皇上,三皇子说自从他双腿废掉之后,就再也不敢想其他。襄嫔所为,他皆不知,若是早知如此,他必然会劝,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但襄嫔为他生母,还请皇上看在他双腿残废的份上,绕过襄嫔一命吧。”那通报的太监跪倒在地,浑身都在打颤,显然替三皇子传得这句话,让他都跟着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