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那老变态控制欲强,还这么散漫,口出狂言,他都会派人盯着各宫的。”他压低嗓音,没好气地道。
“拜托,这是东宫,你的地盘唉。如果在这里都不能畅所欲言,那依我看,你别当这太子了,还是趁早吊死吧,变成鬼去实现小目标更快一点!”陈雪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地道。
陆昭也想翻白眼了,终于恢复到正常的音量:“太子妃好狠的心,一开口就要孤去死!”
“本宫这是为了你好,与其憋屈死,还不如吊死,至少众人得赞你一句有骨气,活着的时候处处被老变态安排,但这死亡的方式是自己选的,你赢了一回。”
“你不是很有尊严嘛,连本宫的臭钱都瞧不上,却喜欢在他手下讨生活?”陈雪莹抬了抬下巴,语气十分欠揍地道。
陆昭捏了捏眉心,完全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孤说不过你。”
“说不过还不赶紧放开!”陈雪莹拍了拍他的胸口。
顿时觉得手感还挺坚硬,思绪忍不住乱飞,陆昭这身肌肉可真没白长。
男人这才惊觉姿势不对劲,两人方才搂在一起说话,虽然是互怼,但凑得如此近,在旁人看来恐怕更像是耳厮鬓摩。
他立刻退开,轻咳了一声。
“既然你如此说,那孤就笑纳了。等出了成果,会与你说,钱花在哪儿了。”
陈雪莹一听,心里感觉更舒坦了。
瞧瞧,陆昭如今这觉悟可以啊,都知道主动跟她报账。
“行,本宫等着太子殿下的账册。”
陆昭拧起眉头,这话听着怎么坐实了大掌柜的身份了。
不过此刻也不是细究的时候,他这回终于是走了,赶往练武场,兢兢业业地替她训狼。
只不过当他站到演武场时,总是容易走神,好几次斗狼都冲到面前了,他才反应过来,一脚踢开。
“啧。”
当斗狼再次冲过来时,他立刻骑了上去,将它死死压在地面上。
“果然没有起错的名字,你还真是够欠的。孤都让你几回了,还蹬鼻子上脸。”
他拍拍狼头,忽然鼻尖嗅到一股隐秘的香气。
他顿时一愣,下意识寻找源头,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掌。
很显然,方才他捂住了陈雪莹的嘴巴,掌心上沾染了她的口脂,留下一缕清香。
当他仔细嗅闻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与口脂不同,应是之前将她搂在怀里,沾到衣服上的。
只是之前没察觉,心思全被占了,如今被风一吹,才变得清醒过来。
“嗷呜——”头狼趁着他松懈之际,狠狠地纵身跃起,差点将他带得摔倒。
陆昭立刻回神,再次将它压制,忍不住苦笑道:“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狼,你可真是恃宠而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
年假结束之后,再回到朝中时,对于太子把两位皇子打得爬不起来,众臣自然是有所耳闻,但却无人敢提及。
哪怕有两位皇子们的党羽,此刻也无人敢吭声。
连领头都被打趴下了,他们就算是一肚子牢骚也不敢发。
再者说此次大混战,是皇上答应的,根本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若是在朝堂上挑明,才是自讨没趣。
后宫里的氛围,也当真如陆昭所说的那般,迎来暂时的风平浪静。
哪怕那日襄嫔的恨意已经满溢,却毫无动作,瑜贵妃也更是如此,两人都忙着探望儿子,并且叮嘱太医们仔细调理他们的身子。
而作为全然旁观者的丽妃,却是后果最严重的,回去之后,再次病倒了。
听说经常呕吐,并且噩梦连连,除非太医们开些安眠的药,才能迎来一个好觉。
陈雪莹并没有一直待在公主府,相反几乎日日进宫。
除了去演武场配合训狼,还会经常拜访凤藻宫,皇后娘娘的身体倒是好上一些,不再是那副随时离去的模样。
春暖花开,三月初的时候,在陆昭尽心尽力地驯养下,狼群们终于和陈雪莹有了一定默契。
就连那头时常发疯,四处要战斗的斗狼,也被养得乖巧了许多,甚至主动跟着陈雪莹讨食。
“乖乖们,好好跑,跑到终点,有很多肉等着你们哦!”陈雪莹坐在矮车上,她手里牵着绳,可是拉车的却不是马匹,而是几头狼。
她乘坐的矮车,是自己画出草图,交给木匠做出来的,就是为了配合狼群的身高。
其实她更想做出雪橇,毕竟拉雪橇的阿拉斯加,可是狼和狗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