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140)
可是他,他——
乌憬颤了颤眼睑,两相对比一下轻重,好像还是自己的要过分一点,可是宁轻鸿又完全不介意。
乌憬越想越乱,一会儿觉得要不是人先碰自己他也不会那样,一会儿又觉得还是自己太过分了一些。
晕乎乎得都要觉得对方是个大好人了。
等推门声响起时,乌憬脑中最后的念头就是,那他是不是可以在宁轻鸿面前不装傻了?
木门“吱嘎——”一声响。
宁轻鸿披着浴池旁木架上的雪衣,下半身也着了一套的雪色里裤,只是垂落在地的雪衣是半敞的,长衣大袖中能隐约瞧见他赤着的上半身。
墨发半湿着,也全披在了身后。
这些临时以作过渡的衣裳方才都被乌憬忽略了,少年赤条条地跑了进来,此时正乖巧地坐在榻边,低着脑袋像想着些什么。
听见声响,才愣愣地抬起头看。
乌憬随便扯得一件衣裳是件偏墨绿色的外袍,颜色并不黯淡,更像纯粹的绿,绫罗绸缎般单薄地被他穿在身上,如同丝绒般顺滑。
显得少年赤着的双手双脚愈发得白。
乌发雪肤,眉眼精致。
可他身上穿着不合身的里衣,大了许多,又显出分稚嫩。
乌憬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宁轻鸿,对方身上的那件雪衣尤其得薄,面料松松垂着,可又因为身上跟发间都湿着。
宁轻鸿这件衣裳也是半湿的。
乌憬只瞧了一眼,就慌乱地挪开视线,又听见人似对着地上的一身狼籍轻叹一声,乌憬又忍不住挪回来,看人挽袖,俯身将衣裳都捡起来,挂到一旁的屏风上。
便随手扯了件长袍大袖,开始更换起来。
分毫不避讳。
宁轻鸿之前洗漱更衣都不让旁人近身伺候,除了更换外袍时会让宫人动手,连夜里守夜的宫人都是候在寝房外。
便是先前跟乌憬住在一处都会避着。
乌憬霎时低下脑袋,紧紧闭着眼,也不敢乱动,呼吸都是热的。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过眼。
乖乖地没有偷看,
也安静得不行。
过了许久,好似听人走到了他面前,半笑道,“可以睁开了。”
乌憬才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宁轻鸿换了声颜色较暗的墨绿色刻丝孔雀纹的长袍,里头是简单的里衣,因为现下已经夜深,待会儿还得回去歇下。
不用穿得太过繁复。
宁轻鸿俯下身,“哥哥带乌乌回去换衣裳,嗯?”他半伸出手。
乌憬便懵懵懂懂地张开手,搂抱住他的脖颈,被人抱起来往外走了一顿路,才小声问,“……地上,地上的怎么办?”
宁轻鸿失笑,“乌乌怎么还记着?”他无奈地解释道,“若是有,旁人也只会以为是湿发滴落下的。”
“再不济,方才一路也拿了鹤氅挡着,不会落到地上。”
“不会让人知道乌乌乱……的。”
他嗓音极轻。
乌憬慌乱地抬手,他又想去捂宁轻鸿的嘴,让他不要乱说话,可他同上次一样停在了中途。
少年颤着眼睑,怔怔地看着宁轻鸿似笑非笑的眉眼,顿了顿,最后停在半空的手大胆地往下继续。
严严实实地用双手捂住了宁轻鸿的唇、下半张脸,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
乌憬小声地恼道,“我才没有,你不准——”他顿了顿,继续重复了两个字,“不准乱说。”
得寸进尺。
第66章 木尺 长约四寸
他在对宁轻鸿提要求。
还说了“不准”。
乌憬小心地看着人,又补了一句,“会不舒服。”他说出自己的感受,“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一种极度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的羞耻,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不止想捂住耳朵,还想捂住宁轻鸿的嘴。
可是对方温声细语的态度,轻柔地哄着他,亲着他,抱着他,不会让乌憬觉得那些话是一种侮辱。
那,那是什么呢?
他单纯得连调情二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只懵懵懂懂地冥思苦想。
宁轻鸿的轻笑声闷在乌憬的手心里传来,他道,“乌乌当真不高兴?”
乌憬眼神犹疑,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这个奇怪的感受,连任何一个能概括的词语都想不出,只能困扰又迷茫地自己想。
也不敢再想之前一样骗宁轻鸿说自己不舒服,怕对方又耍赖。
宁轻鸿又轻声,“那□□后便委婉一些?”他语中似有深意。
乌憬只像终于等到他松口一般,还以为自己被放过一回儿,无知无觉地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把捂住人薄唇的双手挪开。
宁轻鸿抱着人走了一段路,才推开浴池的殿门,对门外守着的下人吩咐,“脏的衣裳都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