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后一路躺赢了+番外(220)
简萤一个战栗,看着面前笑意不减、玉雕般的男子,忍不住浑身发抖。
怪不得,从万魂镇出来后,他能知晓她在何处。
怪不得,她在沧沙城散尽修为后,他立即就能找到她。
他和他的骨,本就是相通的。
他一直,在跟踪她,在尾随她,在窥探她的行踪,在侵犯她的隐私。
沈慈欣赏着她的反应,似是在看着极佳的演出,满意极了。
他又抱紧她,力道之大,直勒得她喘不过气。
“那么,听我讲讲,我的过去。”
第97章 他的过去
◎她是他黑暗过往中,唯一的微光◎
中州的沈家富甲一方, 那家主沈员外又是个贪财好色的,娶了十几方夫人小妾还不算,在外到处沾花惹草, 招惹了不知多少姑娘。
沈慈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母亲是春欢楼的头牌, 唤作怜儿, 人如其名,娇小柔弱,顾盼生姿,惹人怜爱,初次登台,不知多少纨绔富商挤在台下, 只为一睹风采。
沈员外自也不例外,他又是那些纨绔勋贵中最为阔绰之人,还恰是又生了个好样貌,这么一来二去的,便轻易俘获了怜儿芳心,互表了心意,接怜儿进了一处私院。
这私院, 说好听了叫藏娇, 说难听了,就是外室,连那小妾都不如。
沈员外生性薄情,仅是贪图怜儿的美貌图个新鲜罢了。可那时怜儿不懂啊, 还天真以为遇上了贵人, 以为再也不必受那奔波之苦, 以为此生便会安稳, 不必受人闲话, 落得孤苦半生。
很快,沈员外的新鲜感褪去,不再来那私院,连度日用的银子盘缠都不再给她,竟是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怜儿还是心存幻想,她想着,老爷定是被生意上的事情牵绊住了,定是太忙了暂时顾不上她,他的心中定还是有她的。
后来,她便发现,她有了身孕,满心欢喜等待着,要将这件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告诉老爷。
可沈员外再未踏入过那私院。
再后来,那私院被沈员外转出,上门的人将已有八个月身孕的怜儿赶出,她终是忍耐不住,挺着大肚子,步履蹒跚找上沈府。
她忘不了那日,曾经对她柔情似水的老爷,冷冰冰看着她说,就你一个婊.子,也有脸进我家门?
他瞥了眼她的肚子说,不知道是和哪个野.男.人折腾出来的野.种,定是来上门讨要银两的,这杂种,他不认。
他指挥着身边的几个家仆说,把那孽种打掉,看见晦气。
几个家仆一拥而上,对着她拳打脚踢。
许是那些家仆终还是不忍要了她那无辜孩子的性命,许是那孩子命大,她这个孩子竟然保住了。
当晚,浑身伤痕血迹的她躺在路边的杂草堆中,早产生下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婴儿。
小婴儿虚弱不堪,可看到她第一眼,就咧开嘴笑,手中抓着一把枯草,光芒闪过,那枯草竟开了花。
怜儿愣住了,她不知这是有慧根的,只当是妖怪,大哭着丢掉他,又终是不忍心,将他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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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慧根的缘故,沈慈的记忆一向很好。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个疯婆子,彼时他还不到五岁。
幼时,怜儿还稍微照顾他,待他年纪大些,怜儿终还是被这贫苦的生活活活逼疯了,在他生病高烧之时,将他丢出破庙,冷冰冰说一句晦气。
怜儿会打骂他,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说他才是导致她不幸的根源,即使他从未做过什么。
他那血缘上的父亲,沈员外不认他们,怜儿带着他去过几次沈府,均是被乱棍打出来的,于是他们家极其贫困,是住在早已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破庙中,下雨会漏水,淋湿床榻,黏腻腻的,天冷了冻得他浑身难受。
他没有名字,只记得怜儿说,他是被抛弃的人,说她宁愿他从未来过这世上,说若不是他,她大可一走高飞,继续当她那春欢楼头牌。
她叫他弃儿,说想他出生就是个错误,日后活该被抛弃。
她肆意打骂他,支使着尚还年幼的他,去劈柴、打水、挖野菜,而她这时会拿出一面早已模糊不清的铜镜来,执着般欣赏自己早已不再的容颜。
那几年中,沈慈最大的感触就是,穷,是真的会要命的。
因为穷,他被人欺辱,辛苦打上来的水被同村顽童打翻,破败的木桶被丢在地上,踩得满是泥泞千疮百孔,直至再也捞不上水。
他们会拽着他几乎不能蔽体的破衣,狠狠戳着他的额头说,你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你的母亲是个疯婆娘,你这种贱民根本不配活着。
因为穷,当他挖出野菜,拿到集市上去买的时候,会被人当着他的面肆虐丢在地上,嘲笑起哄让他跪地上捡起来,不做,便会白白挨一顿毒打;做了,他们又会骂他果真是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