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来这里的小孩儿,都是不太被疼爱的。
所以,他现在很勤快的动用着预知能力,给还没有分开的同班小孩儿,预知着未来。
他绷着张小脸,小手拉着人,要给人算命。
其他孩子们不信这个,但见他要算,一个个的都很配合着他。
“小七,你给我算完了吗?”
墩墩坐在凳子上,看着严肃的小崽崽,问道。
小崽崽的一侧脸颊鼓鼓的,含着墩墩刚喂给他的糖。
他闭着的眼睛睁开,小脸不是太好看。
“墩墩,不要相信你的舅舅,他坏。”
小崽崽的话说完,墩墩原本逗趣的小表情,都怔住了:“我舅舅人还不错,我只他一个舅舅,我娘死之前跟我说过,我舅舅以后会护着我……”
“不要相信他。”
小崽崽说的很坚定:“你舅妈不喜欢你,你舅舅只喜欢他自己的孩子,墩墩,你不要跟你的舅舅在一起玩儿。”
小崽崽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墩墩却还是没有说话。
小崽崽对这种情况,已经不意外了。
他这几天给好几个小孩都算过了,他算的结果都不是很好。
关山居教了他们很多自保的课,可再不被疼爱的小孩儿,也还是个小孩儿,这些小孩儿的心底,还是有点暖意的。
他们也有几个觉得可以相信的人。
“墩墩,我不是故意要说你舅舅坏话的。”
小崽崽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但不说的直白,就没有效果:“我就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小崽崽的眼里满是担心,墩墩揉揉他的脑袋,笑了一下:“小七,我知道你是好意。”
“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嗯!”
给墩墩算完,忙碌的小崽崽又要抓下一个小孩儿继续算。
阿无看他算的这么忙碌,不是很赞同。
“崽崽,算多了会头疼,你是不是又想头疼了?”
小崽崽捂着脑袋,忙不迭摇了摇。
他当然不想头疼了。
阿无看他摇头,顺势提醒他:“既然怕头疼,就不算了。他们在这里学了不少东西,是足以自保的。”
“我给他们算了,他们会遇到很多危险。”
“人人都可能会遇到危险。”
阿无对此的态度倒是很平和:“遇到危险就去解决,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崽崽,他们的事,和你无关。”
同样是在关山居里上学,小崽崽跟其他同学的关系都好的不得了,可阿无却依旧未曾跟人交好。
他生性便是冷漠,崽崽是他唯一的例外。
其他人,都暖不了他的心肠。
小崽崽对阿无的话听习惯了,他蹭蹭阿无,小嗓音软软的:“阿无,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呀,我要管一管他们的。”
好朋友的意思,就是他们做朋友,要对对方好。
这样才是好朋友。
小崽崽只是用一用预知能力,这样的付出,他是愿意的。
阿无劝不动他,只能由了他。
在接连忙了好些天后,小崽崽有点累到了。
关山居正值变天的时候,气温骤降,小崽崽在外头跑了一圈,身上有汗,回来的时候还贪了凉。
他偷偷摸摸地去厨房里,喝掉了大考官做好但藏起来没给他喝的饮料。
当夜,受寒了的崽,就闭着眼睛,在床上哼唧了起来。
他哼唧的难受,阿无贴贴他,察觉到他温度不太对后,立马下床去隔壁叫了大考官。
大考官这会儿已经被睡着了。
敲门声急促。
阿无硬生生把睡着了的大考官,给叫了起来,让他看看崽崽。
在阿无的认知里,大考官似乎也是个无所不能的。
他虽敢挑衅大考官,对着大考官也不太服软,但他从来没有否认过,大考官是他见过最强大的人。
穿着睡衣开门的大考官,脸色沉着,起床气还没发作,就看到了面前被举过来的崽崽。
阿无举着崽崽,把小脸潮红的崽崽,塞到了他怀里。
大考官:“……”
大考官皱眉:“怎么这么烫。”
阿无抿着薄唇,看大考官把崽崽给接了过去。
大考官测了下温度,偏高了。
他把崽崽放到床上,打了温水,让阿无给崽崽擦拭着。
“药不在我这里。”
大考官动作极快的换了衣服,准备起身离开:“我去拿药,你给他擦着身子,把温度降一降。”
“好。”
大考官换完衣服,大步离开,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找药。
他去了好一会儿,等回来时,拎了一个小箱子,小箱子里都是药。
大考官翻找出来退烧的药,倒了杯水,兑了兑,然后喂给了小崽崽。
小崽崽不爱喝药,闭着嘴巴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