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妘(96)
“我、我……”他一口咬住她的唇,大力揉捏起来。
直至帐子里闷热无比,婉妘喘息连连,他才松了手,一把掀开帐子。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床上景象陡然清明,婉妘衣衫半褪,发丝凌乱,檀口微张,胸脯起伏不定。
他靠在墙边,将她搂在怀里,一双手还在她的衣衫里。
“听雪,以后都陪我睡。”
“好。”他早被诱惑得五迷三道的了,脑子哪儿还能转得动?莫说是□□了,此刻就算是要他的命,他恐怕都能给。
婉妘仰着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立即将手收回,他怕再摸就真要忍不住了。他抱着人拱进被子里,低声问:“睡吗?”
“睡。”婉妘抱住他,漂浮不定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地方。
若是能一辈子和小公爷在一块儿就好了,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表面上她还是那个端庄的崔家大娘子,可背地里,她都快被小公爷看完了。她每日里浑浑噩噩,似乎只等着晚上与小公爷私会的那一会儿。
只要闻翊不出现,她就可以当做没有这个人,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
天儿不错,许多花儿都开了,她照常在家中花园里闲逛,逛累了要回去等天黑时,老夫人身旁的侍女却匆匆忙忙寻来了。
“娘子!娘子!大郎出事儿了!老夫人请您快些过去!”
“出何事了?”她蹙了蹙眉。
“奴婢也不知,您去了便知晓了。”
大郎乃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平时被祖母宠得无法无天,惯会闯祸惹事,一年里在外面读书都不知要闹出多少事来,只是这样着急来寻她,倒是从来没有过。
不过,她能帮什么呢?为何来寻她呢?难不成……是要请闻翊帮忙?
思至此处,她已抬步跨进老夫人房里。
老夫人见她来,忙叫人来扶她,哭着道:“大娘,你可要救救大郎啊!”
她不动声色往屋里扫了一圈,镇定问:“出何事了?”
徐夫人也哭:“大郎前几日和一群同窗去郊外踏青,不慎踩坏了田里的青苗。这本也没什么,只赔些银子就成了。
可不想那庄稼汉不肯就此作罢,非要纠缠,大郎受唆使,与几个同窗一同将人打了一顿。不料一场春雨,庄稼汉未来得及治疗,死在了家中。
现下他家里人将大郎几人告去了刑部,刑部侍郎一向冥顽不灵,此刻已将大郎几人带走了!”
婉妘脸色未变,又问:“那祖母和母亲叫我来是做什么?”
徐夫人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已叫你父亲去问,可刑部侍郎不肯给你父亲面子。我想,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不若你去求求太子,只要太子一声令,便能从轻处罚。”
“人真的是大郎打死的吗?”
“也不怪大郎,大郎本不欲动手,是那几人行了激将之法,说他身为太子内弟这点儿事儿都不敢办……”
她抽出手,淡淡道:“人既然是大郎打死的,还如何求情?”
老夫人有些恼了:“那可是你亲弟弟,你竟见死不救?你还算什么长姐?”
“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此事着实难办,我去求了殿下,殿下也不会应我,反而会因此厌烦我……”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晓殿下有多在意你,我们豁出去这面子,让你整日与他私会,如今你有本事了,攀上高枝儿了,便不管崔府死活了?你别忘了,你还没有出嫁!还是崔家人!”老夫怒骂。
她仍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杀人偿命,除非人家愿意私了,没有旁的法子。”
“你去不去?”老夫人扶着桌子起身朝她走来,侍女跟在后面扶,“你去不去?”
她目不斜视,纹丝不动。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好!你不去,今日我便撞死在这儿!你逼死祖母有违孝道,殿下还会再娶你吗?”
她勾了勾唇,看向老夫人:“祖母是在威胁我吗?”
“大娘!”徐夫人上前将她拦住,牵住一旁,低声道,“娘知晓这样会让你难做,更会让殿下对你心存芥蒂,可娘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大娘,就当娘求求你,娘就你们这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最厌恶的还不是祖母,祖母利用她对她不好,她也对祖母不好便成。她最厌恶的是母亲,每回都说着理解她的话,却做着为难她的事。
母亲爱她吗?爱。可这爱只存在于不影响母亲利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