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62)
他病后体虚,囧着囧着就把自己囧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夕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几束光线穿透云隙,形成难得一见的“耶稣光”。
狄思科赖在床上,半阖着眼欣赏了许久。
“醒了?”于童的声音打破房间里的静谧,“粥还是热的,先起来吃饭。”
狄思科在房间里快速了一眼,不见老黄和杜金金的踪影,估计是去吃晚饭了。
这次醒来,他身上轻快了不少,从床上爬起来说:“于队,听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辛苦你啦!”
“知道就好!等你身体恢复以后,看你表现吧!”
于童并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意思,她这两天既要跟着演出队伍跑,又要分心关照狄二狗,确实被累得不轻。
这狄二狗要是不给她赚个十万八万回来,她可真是亏死了!
她把白米粥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看他脖子上还有汗,便想伸手去试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不料,狄二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子似的,身体向后一仰,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我试试温度,你躲什么躲?”
狄思科继续后仰,跟她拉开距离说:“那什么,我没洗澡,身上不好闻。”
他烧了两天,又捂着棉被出了好几身大汗,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这味儿。
他家郭美凤爱干净,床单被罩外衣内衣都洗得勤。
家里的兄弟几个也被强制要求讲卫生。
毕竟五个大男人住一屋,要是不爱干净,那屋里根本就没法呆,全是汗臭跟脚臭味。
这会儿他身上馊得跟豆汁儿似的,而人家于童身上香喷喷的,一抬手自带香风。
两厢一对比,让他有点尴尬。
他接过白粥灌了两口,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听杜金金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他并不觉得跟自己淋雨发烧有关,很有可能是因为被伤了眼睛的傅四海。
于童靠进单人沙发里,抱臂问:“你发烧时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狄思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都烧糊涂了,应该惹不到人家吧?
于是,老实地摇摇头。
于童盯着他打量好半晌,快要将人看毛时,才幽幽地说:“你前天亲了我……”
的头发。
“咳咳咳——”狄思科被米粒呛了气管,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声。
一碗粥被他弄撒了一半。
不知是被呛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血液从脸蛋冲到耳朵,又从耳朵蔓延到脖颈,要是找来扇子冲他扇一扇,兴许还能扇出些白烟来。
“不,不能吧?”狄思科被这神展开弄不会了,难得结巴地说,“于童,咱得实话实说,不带骗人的啊!”
“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于童仰起下巴,嫌弃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就是因为这个。”
被嫌弃的狄思科有点伤自尊了。
“我可从来没亲过人,那会儿我人都糊涂了,根本就没印象!”
两人相对而坐,于童将对面的表情尽收眼底。
见他竟然连胸膛都是红的,不由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那我问你,思佳是怎么回事?”
“什么思佳?”
“你说呢?”于童状似气愤地一拍沙发扶手,“你抱着我喊思佳的名字,你说什么思佳?”
褶子了!
狄思科只觉得眼前的大坑真是一个连一个,他可能跳不出去了。
亲了人家,还喊错了名字,这得罪加一等吧?
“你别误会啊!”狄思科人已经麻了,“思家是我家猫!”
“谁家会给猫取个人名儿?”
“真是我家猫!”狄思科僵着脸解释,“原来的名字更像人名,叫狄爱国,随着我大哥取的名。但是这猫老爱往外跑,经常一两个星期都不回家,我妈说是名字取得不好。就给它改名叫狄思家了,让它记着回家。”
听了这个奇葩解释,于童有点想笑,又憋住了。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隔了不到一分钟,于童起身将保温桶里剩下的一半白粥倒给他。
“先吃饭吧。”
狄思科觉得自己生了一场病以后,脑容量可能不太够用。
确实需要补充点能量。
一边没滋没味地喝着粥,一边回顾事情的整个经过,他放下饭碗,怀疑地问:“我真亲你了?”
“你说呢?”
“那我亲你哪儿了?”
“亲哪儿了你自己没数啊?”
狄思科嘟哝道:“您可真是把反问这招玩儿得炉火纯青了。就您这段位,去派出所审个嫌犯也尽够了。”
于童被他说得又有点想笑。
“亲就亲了吧,”狄思科也不想浪费剩余不多的脑细胞了,“虽然我没什么印象,但您好歹是全团第一大美人,人美心善能力强,亲了您我不吃亏。您要是想让我负责,那就更好了,谁娶了您,那可真是祖宗显灵,祖坟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