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我?】
【不会又有刺客吧?】
【我要是死了,对狗子可没一丝好处!】
【狗子,他没有良心。】
沈若汐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想要她死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是狗子的宿敌们。
她若一死,沈家五十万兵马到底忠于谁,都难说!
虽说沈家父子皆是大义凛然的英雄,可她也是沈家的掌中明珠。
尉迟皇氏的男子,不仅仅只有尉迟胥,只要沈家愿意,完全可以再扶持一位帝王起来。
此刻,尉迟胥轻笑。
不知从几时开始,他已经痴迷上窥探沈若汐的心声。
他长臂一伸,抱着美人细/腰,算是“望梅止渴”:“除了你之外,朕不想让旁的女子待在朕的身侧。”
【油啊——腻啊——】
【甚么劳什子土味情话?】
尉迟胥:“……”
土么?
哪里土了?
他难得说情话,她理应好生珍惜!
尉迟胥俊脸微沉,松开了沈若汐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土。
“你年纪还小,少看经书。朕已经命人着手给你准备十六岁的生辰宴,算是你的成人礼。”尉迟胥提及这桩事时,眼神明显暗了暗。
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沈若汐心里也很清楚。
不是吧?!
【狗子的身心明明都属于白月光姜玥!】
尉迟胥:“……”
帝王腮帮子动了动,隐忍着脾气,免得被气出心梗,他长话短说:“朕等你盛装出席。你乖乖待着,朕先走了。”
丢下一句,尉迟胥款步离开。
沈若汐已经见怪不怪。
狗子总是这般莫名其妙。
***
很快就到了午后,沈若汐面相稚嫩,盛装之态反而将她楚衬得更显年幼。
虽说尉迟胥也才即将弱冠之年,可在他眼中,沈若汐就是一个稚嫩的女娃。见她一路逶迤走来,发髻钗环晃动,淡扫峨眉的模样,如那日大婚一般无二。十多年时光,宛若在弹指之间消逝。一眨眼,彼时的小胖墩,已是倾城国色。
“淑妃娘娘到——”
沈若汐缓缓来迟。
众位大臣脸色各异。
帝王都早已落座入席,淑妃娘娘还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众人却又见帝王唇角含笑,没有一丝不满,他们这些臣子自然也不好置喙。
淑妃娘娘正当得宠呢!
由此可见,国公府还有好一阵子的恩荣。
姜家一党的大臣互看了几眼,交换了神色。
“臣妾给皇上请安。”
沈若汐盈盈俯身。
尉迟胥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搀扶着她入座:“爱妃,不必多礼。”
沈若汐面上莞尔,内心腹诽:【不要喊我“爱妃”了!腻得慌!】
尉迟胥:“……”
众大臣起身给沈若汐行礼,在一片嘈杂声中,尉迟胥对身侧美人低语:“喏喏,在朕面前,你永远都是特殊的。”
“喏喏”是沈若汐的小名。
【称呼不油腻了,可话还是油腻啊。】
尉迟胥:“……”
年轻帝王不再言语,他一惯食素,面容萧挺肃重,如一株冷傲雪松,他自诩与“油腻”二字无半分干系。
此刻,众大臣也重新落座。
沈若汐扫视当场,她脑子里尚存着原主的意识,所以,对朝中官员也稍有熟悉。
很快,沈若汐就察觉到了端倪。
【皇上竟然让姜相一党,都坐在了同一排。】
【这么说来,皇上对姜相一党的人了如指掌了。】
【朝中几大派系,姜相风头最盛,但也最是不忠,用不了多久就会投诚萧文硕。】
【这么算起来,朝中一半的官员,都对狗子不忠啊。】
【可怜的狗子,后宫嫔妃近一半出墙,前朝也近一半官员有异心!】
思及此,沈若汐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尉迟胥,两人的视线刚好撞上。
尉迟胥正捏着杯盏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杯盏,脸上似笑非笑。
沈若汐:“……”
狗子这是什么眼神?
【算了,狗子都这么可怜了,我不跟他计较。】
沈若汐挤出一个温和笑容,算是对尉迟胥的怜悯与同情。
尉迟胥唇角斜斜一扬,笑意不明。
倒是露出几分独属于年轻人的桀骜。
他不要面子的么?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
只有弱者才会渴望这两样东西。
而他尉迟胥的脑子里,只有算计与称霸。
朝堂与后宫的一切,他并非不知晓,他只是暂时放任,如此,等到有一日,他铲除这些龌龊肮脏时,才能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