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昏昏沉沉之际,倒是觉得, 话本诚不欺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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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与白鹭过来接替时,见帝王还未从娘娘的寝宫出来,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二人被沈若汐影响, 也看过不少话本,但也不会想当然的以为,世间男子皆如话本中的男角儿一样。
可皇上是实实在在的天子啊。
天子必定就是男角儿。
“叫了几次水了?”飞燕小声问道。
守夜宫婢红着脸, 窃笑的伸出手指头。
“嘶……”飞燕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想到自家娘娘那副娇柔的身板,不免有些忧心。
但另一方面, 思及娘娘早就觊觎皇上,如今得偿所愿,又替娘娘觉得欢喜。
未央宫的消息,自是很快就传到了魏太后耳朵里。
此次,魏太后从西南王府归京,只盼着儿子儿媳康健和睦。得知小两口如此恩爱,魏太后自是欢喜,立刻吩咐:“去熬些参汤,等淑妃醒了,就给她端过去。皇上到底还年轻,多少不知轻重。”
宫婢应下:“太后,淑妃娘娘下个月就是皇后了呢,是您的正经儿媳。”
魏太后扬起的唇就没落下过。
此次帝王可以逢凶化吉,多亏了沈国公一家子的帮衬,她也见到了沈国公本人,她年轻时候也悄悄痴慕过他呢。这算不得男女之情,彼时,京都少女哪个不暗暗倾慕沈国公?
她也不能免俗。
只不过,她是庶出身份,自知配不上沈国公,只会躲在远远的地方,窥探几眼。
哪怕是到了如今,魏太后能瞧见沈国公,也觉得心情甚好,眼下更是爱屋及乌,真不知该如何宠溺沈若汐才好。
不过,沈国公夫妇二人是当真很般配啊。
魏太后由衷祝福。
她对一位英雄的倾慕,不带有任何的肖想与不堪。
不像姜太后,直接弄死了先帝最爱的女人。
这也是魏太后与姜太后最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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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正式圆房之后,沈若汐再没有当着尉迟胥面耀武扬威过。
她可真是太识趣了,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挑衅。
要知道,那日晌午苏醒后,沈若汐服用过参汤,又连续睡了一天一夜,这才勉强可以下榻。
话本中所写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那些坊间的话本先生未必是男子,大有可能是女子,不然不会描写的那般细致,仿佛亲身经历过一遭。
圆房后的第三日,日理万机的帝王又来了未央宫。
二人两天未见,沈若汐总觉得莫名生疏了,她老老实实福身行礼,却尉迟胥握住了手腕,直接拉了起来。
“无外人的时候,喏喏不必行礼。”尉迟胥迈入未央宫之前,面色肃重冷沉。但此刻,唇角噙笑,极致温柔,“喏喏与朕,是自己人。”
磁性低醇的嗓音从头顶荡了过来,沈若汐莫名腿软。
她第一反应不是畏惧尉迟胥,而是忽然想到,她得开始练武。
总是被压制着也不是办法。
不过,沈若汐并未言明,只会暗暗搓搓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届时,再打个尉迟胥措手不及。
【狗子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推到你。】
【三天前实在太丢人了,我怎么能全程痛哭?】
【我要找个机会,把狗子绑在床上。一定要让他懊悔不已。】
尉迟胥:“……”
绑他?
然后呢?
她打算用什么手段,让他懊悔不已?
尉迟胥这几日忙于政务,朝中等同于是百废待兴,但他并非不能抽出时间过来,只是担心又会控制不住,从而彻底失控。
尉迟胥从前一直以为,他足够自律隐忍,在床笫之欢上,可以收放自如。
但三日前,尉迟胥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从前是过于自控,可一旦阀门打开,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所以,在沈若汐没有恢复之前,尉迟胥故意避让了两天。
想来,三日前,他的确对她造成了伤害,不然,这小狐狸又岂会想要报复他。
不过……
他半点不介意被报复。
“喏喏这副表情,好似不太高兴。”尉迟胥明知故问。
沈若汐强颜欢笑。
这种事又不能说出来,委实丢脸。
“回皇上,臣妾无恙。臣妾听说,秦大小姐已经许配给臣妾的二哥了,婚事也定下来了?那……我能否出宫见见父亲与母亲?”
说也来怪,按理说,她不应该对原主的家人有任何情感牵绊,但沈若汐得知沈家诸人皆回了京都后,一直很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