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兄长他生得伟岸高大,那他……是否也如话本中所描述的男角儿一样?那啥……”
“嗯?”沈若汐故意装作没听懂。
这可急煞了秦诗柔:“好嫂嫂啊,你快告诉我,兄长他与七郎有什么区别?”
沈若汐噗嗤笑出声来,倚靠着圈椅,笑靥如花,前仰后合。
【这个呆子,是怎么在后宫活到今天的?】
【多亏了她有一个将军父亲呐。】
【皇上的私密事,是她可以打听的么?】
不过,话说回来,沈若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啊。
她对七郎倒是很了解,毕竟,几乎话本中的每一位男角儿,都是七郎啊。
沈若汐吐词不清,十分开怀,仿佛与秦诗柔讨论狗子的私密事,是一桩令人身心愉悦的妙事。
“啊这……恐怕不方便直言吧,万一伤了夫君的自尊心,可如何是好?话本归话本,里面的男角儿都是世间罕见的,可夫君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啊。”
秦诗柔仿佛悟了:“嫂嫂,我懂了,你不用再多言,兄长肯定不及七郎。”
这时,沈若汐又继续絮絮叨叨,概因狗子是反派龙傲天,自己又是短命炮灰女配,思及自己不久之后就会领盒饭,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就下意识的拉踩狗子。
“你兄长虽然生得俊美无俦,可有些方面的确欠缺,或许……人人生来平等吧,一方面是优势,另一方面就可能是劣势。”
秦诗柔正听得起劲,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玄黑色衣角时,她眸色一怔,缓缓举起手中话本,将自己的脸盖住,试图掩耳盗铃。
而她手中话本的蓝色封面上写着惹眼的“京都风月”四个字。
北地的民风彪悍,比京都更是开化,话本先生笔下的剧情,自然更是风流。
秦诗柔掉进坑里后,也对这话本爱不释手。
沈若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转过头来,刚好看见尉迟胥清隽冷沉的脸,沈若汐先是一愣,很快抿唇,做犯错状。
嗯……
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狗子是凡夫俗子;
狗子不太行;
狗子有残缺……
祸从口出啊!
沈若汐神色赧然,试图让自己活得久一些:“夫君,你会听我解释么?方才,我与妹妹所言,都是玩笑话。我家夫君,一惯生龙活虎……不对……应是龙马精神!”
尉迟胥:“……”
秦诗柔恨不能挖个洞遁走。
她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是后宫嫔妃,也是帝王的女人之一。
她杵在尉迟胥与沈若汐之间,不亚于就是一个局外人。
局外人可半点不想蹚浑水。
就在沈若汐以为,今日触了帝王逆鳞时,却见这人半点不愠怒,还对她温柔一笑:“夫人,你稍作准备,今日张家小姐比武招亲,为夫带你出去看热闹。”
沈若汐有些迷惘。
【天,狗子他怎么了?】
【他这么温柔,万一我喜欢上他,可怎么办?】
尉迟胥:“……”
他变温柔,她就会喜欢他么?
如此简单么?
人实在是奇怪的物种。
从前,尉迟胥一直以为沈若汐对他倾慕不已,他反而似是有恃无恐。后来可以窥听沈若汐心声,又发现她并不钟情于他,自那之后,他心中甚是不甘,甚至隐隐酸涩。
一众人出门之际,尉迟胥特意搀扶着沈若汐上马车,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腰,动作轻晃,更是柔声说:“夫人慢些。”
上了马车,尉迟胥递给沈若汐一袋零嘴儿:“这里面有山楂,是为夫特意命人准备。夫人随我来冀州,人都消瘦了,下巴也尖了,真让为夫好生心疼。”
沈若汐:“……”
她探头往外去看,更是诧异:【太阳没从西边出来的呀,狗子为何如此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尉迟胥:“……”
他已经温柔了,她还想要什么?
***
同一时间,京都城。
姜相从宫里归来,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直接一股脑抛给萧文硕。
“哼!燕王与内阁那些人,真是不把本相放在眼里!”
“皇上离宫之前,将政务交给了燕王与内阁,也委实不把本相当回事!”
要知道,帝王离开京都之前,先后处理了姜氏姑侄二人,这便是向朝野暗示,如今的姜家已非往日的姜家。
已近黄昏,晚霞灼人,枝头蝉鸣一阵压过一阵。
正当一年之中最为闷热的时候。
萧文硕听着姜相的抱怨吐词,只觉得心中燥郁不堪。
直觉告诉他,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尤其是这几日,他忽然发现,尉迟胥留下的宫廷嫔妃,皆是与他有牵扯的女子,而沈、秦两家的女儿都带走了,魏太后也带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