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泡过温泉,她身子轻柔无力,此刻,更是双腿也开始软了下去。
“夫、夫君?”娇俏美人眨眨眼,显得俏皮又可人。
好似没有一丝心机。
尉迟胥薄唇轻扯,无意识的抬臂,招了招手:“过来。”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会做出这个动作。
他使唤任何人,都是低喝一声而已。
沈若汐搁置下杯盏,她走向尉迟胥时,这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日头太烈,屋内有些热,他随手扯开腰间玉钩,褪下了外袍,只余里面的玄黑色绫罗衬衣。
绫罗材质极为贴肤,将他的身段衬托的一览无余。偏生这人的体魄实在太过修韧,处处完美。
他扯开衣襟,露出修韧胸膛,将沈若汐打横抱起,两人去了凉席上躺下。
沈若汐以为他又要耳鬓厮磨一会。
可这人却一只手掌拖着脑袋,颀长身量侧躺着,精瘦腰肢的弧度惊人,随意屈起一条大长腿,空出的那只手持盏,时不时浅酌一口,丹凤眼看似十分专注。
沈若汐:“……”干什么呀?她又不是尼姑,更是没有毅力,她只想混吃等死,贪吃又好/色,她会遭不住的。
第七十六章
【狗子一直这样看着我, 会让我误会的呀。】
【嗯……狗子有心事?】
【这次来冀州,该不会是冲着冀侯而来吧?这……是不是太冒险?!】
沈若汐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忽然愣住。
尉迟胥大费周章, 给天下人造成假象, 原本要去江南道, 却又转头来了冀州。
他是在掩人耳目!
扪心自问,想通这一点的瞬间,沈若汐难免愁上心头。
【我会死在冀州的。】
【用不了多久,我会落入萧家父子手里, 会被当做人质,最终被一剑捅死在冀州城的城楼上。】
【呜呜呜,狗子加速了我的死期。】
沈若汐当场拉下脸,幽怨长叹,看着尉迟胥的眼神, 俱是埋怨。
尉迟胥:“……”
不,她不会死。
两两对视,尉迟胥突出的喉结不住滚动, 那脱口而出的一句“朕不会让你死”,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甚至于, 因为在沈若汐所谓的前世中,他对姜玥一往情深, 尉迟胥因此而愠怒, 认为这是一种污蔑与诋毁。
只有萧文硕那种人,才会将姜玥视作掌中月。
尉迟胥身心皆有洁癖。
他这人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容貌,就轻易对她动情。
换言之, 能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至今还不曾出现过, 也不会出现。他不会肤浅到随随便便爱慕一个女子的皮囊。
但沈若汐不同,她在他的生命里已经存在太长时间了,仿佛成为他人生中的不可或缺。
“沈若汐。”尉迟胥突然郑重开口,嗓音外低沉,眼神坚毅。
“嗯?”沈若汐不明所以。
此刻,外面高耸入云的桦木上,正蝉鸣啾啾,支开的茜窗拂入热风,吹在人身上,引起阵阵热浪。
沈若汐看着尉迟胥“妖娆”的姿态,不知不觉又红成了苹果脸。
尉迟胥看着面前的这只苹果,忽然来了“食欲”,但他这人始终足够隐忍,任何情绪都能够完美压制下去。
“沈若汐你听着。”
“……”她束起耳朵听。
尉迟胥的眼神显得专注又虔诚:“你想要沈家百年安稳,就给朕老老实实生儿育女。朕会让你寿终正寝,死后,与朕一起葬入皇陵。”
沈若汐:“……?”
她愣是怔了好片刻。
【怎么?我死后,狗子还不放过?】
尉迟胥:“……!”
既是夫妻,自是要合葬。
若有来生,她还是他的!
尉迟胥平坦在凉席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搁置在胸前,他的一条长腿屈起,便是如此简单的躺着,竟让沈若汐想入非非。
“……”
必然是话本看多了,才会如此!她本性纯洁好吧。
***
侯府。
二公子一归来,立刻就有小厮上前相迎。
北地的盛暑十分干燥,巷子里的两排旱柳缺了水一般耷拉着。
萧铎一阵燥郁,被宋家家主“冷落”过后,他更是对宋家家主的身份坚信不疑。若非当真是富可敌国的宋家,谁又敢给他拿乔?
“二公子,夫人那边熬了绿豆汤,夫人特地交代,让二公子归府后,定要去尝上一尝。”
萧铎无视小厮的传话:“我要去见父亲!”
母亲虽然得宠,但委实妇人之见。她也只会掌控父亲,从不知替他谋划长远之事。
萧铎一直觉得,萧文硕身为兄长,常年压了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