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那么心悦自己,是他一心扑在大业上,又嫌她尚未长大,不曾正视过她的那段年少情愫,如今想起来,诚觉……他自己的确是个渣男。
尉迟胥:“哑巴了?怎么又不说话?”
沈若汐回过神:“妾身嫁给了夫君,此生并无任何遗憾。若非要说曾经的遗憾,那可能是……长得不够高?”
【遗憾太多啊,还没当过京都最红的话本先生,也没尝遍美食,不曾调戏过勾栏小倌儿,还没试过带球跑呢。】
尉迟胥:“……”
带球跑又是何意?
他虽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这并非一桩好事。
呵,真是不成体统,竟还想去勾栏!她倒是敢想!
这些遗憾,只怕是一个都不能让她满足!
第七十五章
初来冀州, 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
尉迟胥也看似很有耐心,既不焦灼京都之事,也不急着尽快拿下冀州, 仿佛只是来游山玩水似的。
即便沈若汐这个穿书者, 也没法揣度出他的心思。
诸多情节都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
沈若汐甚至猜不出接下来的剧情。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导致这个世界逐渐偏移了原先的轨道。
她当然乐见其成。
是不是意味着……
她可以苟活得更长久一些?
一行人去了冀州城最负盛名的温泉山庄,男女浴池之间有一墙之隔,沈若汐与秦诗柔在女子汤池,尉迟胥几人则在男子汤池。
尉迟胥如今的身份是宋家家主, 沈清几人也没有过多拘谨,皆下了池子。
兰逾白天生肤色白皙,浑身光洁,不像沈清,还长了胸/毛, 他的一双眼睛到处乱瞥,本想打趣一下尉迟胥,但又讪讪止了话。
尉迟胥靠着池壁, 双臂搭在池壁上,正阖眸假寐, 池水刚好掩住了他的艳红茱萸,但饶是如此, 单单是这副画面, 也仿佛自带一股旖旎仙气。
霍景年快速扫了一眼帝王的体魄,也不知在想什么,陷入沉思。
沈清故意打趣兰逾白:“兰兄, 你这一身肌肤,可真细腻。”
兰逾白:“……”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行么?
霍景年抿唇, 敛住了笑意。
尉迟胥保持阖眸的姿态,唇角轻轻一扯。
不愧是沈家人,惯是口无遮拦。
此刻,女池这边,沈若汐盯着秦诗柔臂弯的守宫砂,惊呆了。
她是沈家的娇娥,沈家夫妇不舍得让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幼时并未点守宫砂。所以,沈若曦的臂弯洁净如雪。
秦诗柔发现了沈若汐的目光,身子一侧,挡住了。
她不想让旁人知晓,她从未侍寝。
很丢脸的好吧。
“嫂嫂,你看什么看?我身上有的,你也都有。”秦诗柔十分防备沈若汐,若非是因着冀州城的温泉池子闻名天下,她也很想试上一试,她绝对不会轻易和沈若汐“共浴”。
上次在宫廷落水,还历历在目,这家伙竟然……给她嘴对嘴渡气。
光是想到那日,秦诗柔就觉得被自己不纯洁了。
沈若汐内心一片迷惘。
她在池子里游了两圈,舒张了一下筋骨,这便倚靠着池壁,想入非非。
【狗子该不会……不行吧?】
【他是瘸子?】
【不至于呀,我明明看见过……】
【难道是中看不中用?】
【难怪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啊这……】
此刻,池子另外一头,尉迟胥豁然睁开眼来,随即一拳头砸在了水面,溅了他自己一脸水渍。
沈清、兰逾白,以及霍景年顿时紧张。
怎么?
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想到了什么?
不然,何故如此失控?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尉迟胥,皆是平日里刀光剑影走过来的,故此,都十分警觉,几人的宝剑就搁置在浴池边缘,随时可以拔剑应敌。便是此刻泡在池子里,身上亵裤也在。
而就在几人万般紧张,下一刻就要持剑时,尉迟胥语出惊人:“我不中用么?”
兰逾白,“……家主!何出此言?!”
沈清:“家主是世间罕见的男儿大丈夫。那……若是不行,需得尽快医治啊!”他真心实意担心皇上的身子,妹妹一生的幸福还得指望着皇上。
霍景年薄唇微动,竟不知该说些甚么。
不过,尉迟胥很快又恢复常色,他这人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方才也实在是被小狐狸气煞了。难道在她所谓的前世中,他也如那萧文硕一般,是个情场浪子?!
不!
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