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到底还是肤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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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府。
老西南王见女儿换回了女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另外,既然皇上将魏太后送到他这边,他自是会好生照拂。
但对沈澈此人,西南王越看越是觉得不太顺眼。支开女儿后,老西南王与沈澈单独说话。
“你与你父亲,有五分神似,本王十分不喜。”
沈澈:“……”
他父亲年轻时候,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岳丈为何不喜?
老西南王冷着一张脸:“若非你父亲逮着机会就嘲笑本王没有儿子,本王也不会将阿鸢当儿子养大!有儿子就了不起么?如今,你还不是落在本王手里。”
沈澈:“……”敢情是他父亲害了阿鸢辛苦了二十载?
现如今,他又要入赘西南王府……
他怎会觉之,一切皆宿命呢。
就在沈澈以为,接下来,西南王府会筹办大婚之时,老西南王忽然一声令下:“来人!把沈三公子给本王押起来,关入地牢!”
沈澈愣住:“不是……王爷,我是奉旨前来入赘的,你不能关我!”
老西南王朗声大笑:“哈哈哈!本王信你个鬼,阿鸢几时借/种成功,本王几时放你出来。”
沈澈:“……!”
他不要尊严的吗?!
第七十三章
沈澈慌了。
他鲜少心慌。
他这人素来胸有成竹。
但自从尉迟胥决定去冀州那时起, 一切局势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陪同程十鸢来西南,可不仅仅是为了入赘,更是要在两个月后, 携西南王府的兵马, 前去冀州相助, 一举拿下冀州。
他若是被关押,那么,计划必定会被搁浅。
皇上与妹妹在冀州也是生死难料。
当王府护院走上前,欲要将他押住时, 沈澈耐着性子:“王爷,程伯父,我可是奉旨前来,你不能抓我!”他就怕不讲理的人!
西南王淡漠的看着沈澈,侧过脸, 用耳蜗对着他:“嗯?你说什么?大声点?本王听不见呐!”
沈澈:“……!”
久闻老西南王不问政务,整日醉心于丘壑之间,要不就是走马观鹰, 没甚城府心机。
今日一见,沈澈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任何时候, 都不可轻敌啊!
沈澈没有动粗,他眼下就在西南王府, 若是动用武力, 不亚于是以卵击石。
所以,沈澈老老实实被关了起来。好在,老西南王府还算善待他, 并未用刑。
待沈澈被关入牢房,西南王站在外面负手而立, 神色稍有变化,笑着问了一句:“沈家老三,你母亲近些年来……可好?”
沈澈:“……”
好端端的,询问他母亲作甚?
他父亲是个醋缸,但愿西南王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这时,几丈开外的地方,护院焦灼的声音传来:“王妃、王妃且留步!”
显然,护院无法阻挡王妃的来势汹汹。
老西南王的神色拘谨了起来。
沈澈将一切纳入眼底。
他是个人精,在看见一身着华贵服饰的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且这妇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并无恶意时,沈澈深深作了一揖:“晚辈这厢有礼了,久闻周姨在西南屡建奇功,乃女中豪杰,晚辈即便远在边关,也时常能听见周姨的事迹,今日能见到周姨,晚辈实在欢喜。”
王妃的目光紧紧盯着沈澈,越瞅越是觉得眼熟。
又在一声声“周姨”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她没有嫁给西南王之前,也曾是一个巾帼女子。但后来,人人都称呼她为王妃,再无人称她为周氏。就仿佛,她存在于世的身份,就只是西南王妃,而不是她自己。
王妃对沈澈的好感,已经完全展露在了表面上:“好孩子,与你父亲长得真像啊。既然你与阿鸢已经定情,皇上也亲口赐婚,西南王府自然接受这桩婚事。我家阿鸢……真是好福气啊,比我年轻时候幸运多了。”
沈澈缓缓站直了身子。
王妃话中的信息也颇为丰富啊。
怎么?
前辈们之间有什么爱恨纠缠么?
“咳咳……夫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西南王面色冷沉。
王妃瞪了他一眼:“我自然是来接小女婿的。阿鸢是你我的幺女,如今这个女婿,也同样是宝贝疙瘩。”一言至此,王妃下令,“放人!”
一旁的几名护院稍作犹豫。
王爷的话才是圣旨,可王妃的话,同样不得不听啊。
几名护院,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西南王,寻求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