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柔试图挨近帝王争宠,未及她靠近,尉迟胥一个眼神扫向兰逾白:“管好她。”
兰逾白菊花一紧。
不是啊,他只是一个侍卫,他如何能管好后宫嫔妃?
对此,兰逾白焦头烂额,表面上倒是清冷依旧,顶着一张面瘫脸,郑重对秦诗柔道:“皇上要歇息了,娘娘还是莫要打扰的好。”
秦诗柔神色微赧。
但她并不失落,反而是打量了几眼兰逾白,抿唇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兰逾白浑身僵硬:“……”
不是,秦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对着他笑甚么?!
他只是一个御前侍卫啊!
送走了秦诗柔,兰逾白迈入屋内,帝王负手而立,正面对着白墙,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皇上,沈二公子就要到了。”沈清是暗中前来相助,故此,除却帝王与心腹之外,无人知晓沈清的到来。
尉迟胥应了一声。
兰逾白又道:“皇上,您的替身也已经准备好了。”
尉迟胥自是不会当真去江南道。
为引人耳目,起初会让替身先一步去南边。
“让宁知音也一道过去。”宁知音心思缜密,其伯父在江南道任总督,她的未婚夫便就是这一次的替身。
尉迟胥刚好可以成全那对鸳鸯,也算是遵守了一开始的诺言。
秦诗柔是个大麻烦,可她是秦老将军唯一的女儿,尉迟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但其实,光是带上沈若汐一人,就已经足够麻烦,至少,会让尉迟胥分心。
当夜,雷雨滂沱。
因着驿站离京都并不远,暂无危险靠近。
但毫无疑问,此行必定凶险万分。
翌日一早,天光才将将破晓,骏马啼鸣声响彻驿站庭院。
沈清非但天生神力,精力也甚好,这人长了一张俊雅的儒生面庞,但实际上的战斗力可令敌军闻风丧胆。即便骑着汗血彪骑,日夜兼程,他此刻也是神色奕奕。
沈若汐见到沈清时,觉之甚是熟悉,她也不知为何,就仿佛她就是原主本身,遂真情流露,直接扑了上去:“二哥!”
沈清抱起妹妹,当场转圈。
沈若汐被逗得哈哈大笑。
尉迟胥一过来就刚好看见这一幕,沈二素来粗枝大叶,从前也就罢了,但如今,沈若汐已嫁人,他此举自是不妥。
“咳……”尉迟胥款步走上前,一只手握住了沈若汐的脖颈,几乎将她提到自己身侧,这才看向沈清,“沈二,你来得正是时候。”
沈清脸上的笑意骤然淡了下去。
他从前揍过尉迟胥,也总在尉迟胥面前耀武扬威,如今,对方是帝王,还是他妹夫,沈清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
不过,他时刻谨记母亲的交代,无论何时,都要将妹妹摆在首位。
看着妹妹被帝王扣在身侧,俨然就是小鸟依人的模样,沈清担心妹妹会遭了帝王欺负。
“皇上,臣来了。此行,是专门来保护妹妹的。”
众人:“……”沈二公子到底在说什么?
沈清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实话,立刻又改了措辞:“臣定全力辅佐皇上!”
尉迟胥薄唇轻扯,一眼看穿沈清的那点心思。
不过,现如今,尉迟胥已经不会轻易去轻视任何沈家人。
他能窥探到沈若汐的心声,否则,他怎么都不会相信,沈若汐就是一只小狐狸。
尉迟胥笑意不达眼底:“二哥,辛苦了。”
二哥?
尉迟胥这臭小子竟然喊他二哥?
沈清顿觉一阵飘飘然,就像是碰见了薄荷的猫儿,甚是兴奋,挠挠头朗声应下:“我在!”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时,秦诗柔也从二楼客房下来,见到沈清时,她难掩好奇之色,上下打量了数眼。
沈家儿郎,起初皆是她的梦中情郎,可惜,后来她入宫了。
不过,皇上也很好看呐。
皇上俊美无俦,沈二公子阳刚俊逸,各有各自的长处。
她都喜欢!
这可怎么办呐?
秦诗柔一手捂着胸口,胸腔心脏噗通直跳。她知道自己花痴,可她控制不住。她不贪图荣华富贵,亦没有多少口舌之欲,就好美男子这一口!
秦诗柔觉得自己很是罪过,但还是情难自控,时不时瞥向沈清,又会偶尔偷窥一眼兰逾白,此行虽危险,可她容光焕发,眼神炯亮。
众人一道用早膳,沈清时不时给沈若汐加菜:“喏喏,你入宫后都清瘦了,多吃些。”
一言至此,沈清瞥向尉迟胥,他的暗示实在明显,是指他的妹妹在宫里的日子,并不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