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世子当真可以成事么?
姜玲不得而知。
她也去见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小厮,又交给了他一只木箱子:“里面的银子也存去钱庄。”
即便日后谁也靠不住,她还可以靠她自己。
反正,她的母亲不过就是姜府最不起眼的女子,她虽姓姜,但名字都没有记在姜家家谱上,即便相府某天出事,她也能有机会独善其身。
眼下,她不方便去拉联盟。
九王爷就连姑母都保不住,足可见,也不是个什么正儿八经的枭雄。
那么燕王呢……
姜玲若有所思。
她不能像姑母和长姐那般,一头扎进去,她时刻需得清醒,做几手准备,她可以选择依附旁人,但在无路可退时,也要依附自己。
***
沈若汐像一条咸鱼一般躺在龙榻上,眼梢媚意未消。
她身着薄纱睡裙,里面空空如矣。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惹了那头豺狼,沈若汐总觉得对方有些痛恨自己。
下手委实歹毒,但又始终有所保留。
狗子总能恰好到处的把握分寸,越雷池之前,他倒是收放自如。
净房水声停歇,沈若汐翻了个身,背对着龙榻外面,不打算搭理那厮。
炮灰也有尊严的啊。
狗子三番五次如此行事,让沈若汐怀疑自己的魅力。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有人迈上了脚踏,随即便是清冽好闻的冷松香的气息传来。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但听起来似是十分愉悦:“喏喏,你可要再洗洗?”
沈若汐无法装睡,只背对着狗子,道:“不用。”
尉迟胥上榻,直接将她掰了过来,见她面色依旧娇艳欲滴,像枝头熟透的樱桃,男人心思一动,覆过去,直接咬住了脸蛋。
“啊——”
一声惨叫从内殿传出。
守在外面的汪直一脸欣慰之色。
年轻就是好啊……
沈若汐吃痛,怒嗔尉迟胥。
【渣狗子!】
【只知道欺负我!他的江山已经危矣,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会死在萧文硕手上,江山美人都将失去。】
尉迟胥轻笑了一声。
江山与美人,他都要。
区区一个萧文硕,他还当真不放在眼里。
其实,在尉迟胥看来,萧文硕又何尝不是一颗棋子。若是没了这颗棋子,这场局还真是设不起来。
尉迟胥嗓音更是低沉:“叫什么叫?叫破了嗓子,也没人会来搭救你。”
沈若汐:“……!”
【油腻!】
尉迟胥:“……”
他身上只着一件玄色锦缎睡袍,方才泡过花瓣浴,又常年食素,此刻半分不油腻!
尉迟胥上榻,躺在了龙榻外沿,他一躺下,偌大的龙榻仿佛也逼仄了起来,沈若汐被堵在里侧,又见帝王已经阖眸,她气呼呼的转过身,冷哼了几声。
【算了算了,不气了,反正我又不吃亏。】
【可……长夜漫漫,睡不着,真的睡不着……】
尉迟胥薄唇轻扯,不知该气?还是该怒?
***
翌日,魏太后过来看望帝王。
得知沈若汐这两日一直陪伴在帝王身侧,魏太后唇角笑意一直就没消散过。
“哀家瞧着,淑妃这身段,最是适合生养。皇上与淑妃都是顶好的容貌,今后生出来的孩子,必定漂亮。”
这是魏太后的肺腑之言。
她至今还记得沈贵妃的风华。
沈若汐也是沈家将门之女,魏太后发自内心喜欢她。
尉迟胥一手持盏,饮茶之际,目光看向沈若汐。
沈若汐也注意到了尉迟胥的目光,她倒是毫不羞涩,一口应下:“母后放心,臣妾和皇上一定会生几个漂亮的孩子。”
尉迟胥眸光一滞,耳根子逐渐发烫。
不过,他很快就不动声色压制了下去。
尉迟胥:“……”
委实丢脸。
他何至于此?
这时,尉迟胥眸色一变,转移话题:“母妃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魏太后愣了一下,魏家已经彻底覆灭了,八成是寻不到什么族人了,她从前是魏家庶女,生母是身份低微的通房,常听生母提及过广袤的北地,那里是生母的家乡。
魏太后这大半辈子,就像是浮萍无依,在魏家时,小心谨慎才能勉强度日,后来因为美貌被嫡姐挑中,入宫争宠。一生下孩子,她就险些葬身火海,这之后便是长达十九年的青灯古佛的日子,浮生眨眼而过,她好像没怎么真正活过。
所以,尉迟胥有此一问,她愣住了。
魏太后:“哀家可以出宫?”
她不曾奢望过。
尉迟胥颔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