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是一桩十分不妙的事啊。
他也会想家的。
但从太/祖皇帝开始,就立下了规矩。那便是,藩王以及至亲,非召不得入京。即便想入京,还得提前送公文,恳请皇上允许方可。
沈澈没有回绝,应下:“好,朕日后也会时常寄挂爱卿。”
沈澈:“……”我信你个鬼。也大可不必寄挂他。
事已至此,沈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义无反顾往前走了。他对西南王府的情况,大致有些了解。
老西南王并不是一个贪权之人,对政务并不热衷。程十鸢显然也不是辅政的那块料。
这一刻的沈澈,有种自己是被“发配”西南王府的错觉。
他不是去联姻,而是发配过去,耕耘劳作去了。
沈澈抱拳:“皇上若无旁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尉迟胥眸色微眯,似笑非笑,到底还太过年轻了,锋芒毕露的神色根本藏不住:“嗯,朕很看好你。”
沈澈:“……”又来了!皇上这一套油嘴滑舌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皇上从前可不是这种人。
***
沈澈离宫后,尉迟胥就从御书房回到了永安宫。
他这人极少留在寝宫,每日睡觉的时辰极少。
“她醒了么?”尉迟胥一脚刚迈入寝殿,便随口一问。
宫婢垂首答话:“回皇上,娘娘尚未醒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沈若汐已经迷迷糊糊有些意识了,几个呼吸后,她便苏醒了,但并未睁开眼。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帝王的寝宫,而她身上只着薄纱。
昨夜,尉迟胥不知是怎么了,即便受了伤,也缠着她闹了半晌。
但依旧是只打雷不下雨,害她好一番惆怅。
沈若汐四仰八叉的平躺着,感觉到有人迈上脚踏,她身子有些紧绷,一动不动,很快就决定继续装睡,免得别扭。
【狗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不需要处理政务吗?】
【算了,我还是装死吧,昨天夜里,我怎么能缠着狗子不放?】
【太丢人了,我分明并不渴望狗子的肉/体啊!】
肉/体……
尉迟胥居高临下的看着榻上人,薄唇轻轻一扯。
装睡就能躲过去?
她太天真了。
尉迟胥今日心情甚好,稳住了沈澈与程十鸢,西南王府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他不是一个玩心大的人,但此刻,却很想逗逗小狐狸。
男人弯下身,顺势躺在了沈若汐身侧,眸光自美人曼妙身段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令他魂牵梦绕之处。
沈若汐苏醒后没来得及整理薄纱睡裙,故此,尉迟胥所见到的光景,刚好是最为自然,也最令人血脉偾张的一幕。那红梅恰好遮掩在兜衣的绣花之下,隐隐灼灼、若隐若现。
尉迟胥的气息无处不在,他故意凑近了些,却又不靠近。
沈若汐能感受到那股明显的缠黏,对方却没有真正靠近,这无疑让她更是焦灼难耐。
【干什么呀?】
【狗子好烦!】
尉迟胥:“……”嫌他烦?昨夜是谁迷迷糊糊挂在他身上的?
尉迟胥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竟故意使坏,他的所有花花肠子,都花在小狐狸一人身上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轻挑起薄纱睡裙,目光一寸寸暗了下去。
沈若汐再也受不住了。
她只能装作悠悠转醒,睁开迷惘朦胧的眼,掐着一管小嗓子,娇气道:“皇上呀,你吵醒臣妾了。”
【狗子别这样……】
【又要遭不住了啊。】
尉迟胥没给有小狐狸继续演戏的机会,一低头就吻了上去,没多少章法可言,唯有强势霸道,甚至还带着几丝泄愤的意味。
沈若汐大脑瞬间空白。
【还没漱口呀……】
尉迟胥并不嫌弃,相反,即便小狐狸才刚苏醒,他也能尝到一股淡淡的沁甜,甘若甜汁。
好一会,尉迟胥才抬首,漆黑眼底隐藏着喷/涌而出的念头。
尉迟胥撑在小狐狸上方,他已经习惯窥探她的心声,觉得甚是有趣。即便时常被气笑,但也不妨碍他上瘾。
【看什么看?】
【大家都是走肾不走心,没必要搞成这般含情脉脉。】
【我没有心的!】
尉迟胥:“……”
方才还柔情蜜意的男人,豁然起身。他动作迅速,只消腰身一挺,便已稳稳当当站在了脚踏上。
帝王衣冠整齐,容貌奇俊,看不出一丝动过情的痕迹。
再观之沈若汐,则是好一幅春光外泄的美景,她眼神诧异的看着尉迟胥,觉得狗子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