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狗子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罢了,我也走肾不走心吧,狗子长得人模狗样,我又不吃亏。】
【对,就这么给自己洗脑!】
沈若汐很快就说服了她自己。她这人有点神经不正常,旁人以为的艰难人生,对她而言却并不难。上辈子,同剧组的人都以为她精神状态不太好。
此刻,尉迟胥卷着美人发丝的动作一滞,他忽然笑了笑,其实,他的眉目之间还尚存着几丝少年人的气韵。
他亲眼看着沈若汐演戏,半点不怒,反而觉得十分有意思。
尉迟胥将沈若汐从美人靠上提了下来,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心,戏谑一笑:“沈家儿郎皆是七尺半的铮铮汉子,你为何这么矮?”
沈若汐:“……”
请不要人生攻击!
【我可比白月光高多了!狗子真没眼力。】
尉迟胥薄唇轻轻一扯。
他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白月光,大抵是指姜玥。
至于沈若汐为何一口一声“狗子”称呼他,他就不得而知了。
尉迟胥的目光愈发深沉,眼底神色不明:“若汐,今日在御花园,你倒是聪明,知道自己先躲起来,朕见你反应如此迅速,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有刺客。”
沈若汐憨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会给皇上拖后腿。”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戴了几顶绿/帽子!狗子这么精明,难道不知道后宫有细作?那些细作可都是心有所属的女子。】
尉迟胥的一只大掌,摁在了沈若汐头顶,掌心几乎罩住了她的头心,掌下稍稍用力,若是再使几分内力,当场就能弄死这个骗子。
她竟知道后宫有细作?!
那么,具体是哪几个人,她也知晓?
尉迟胥自是不可能直接问出口。不动声色,循序渐诱,道:“若汐,你入宫一年了,可还住得习惯?后宫嫔妃……这几日可有为难你?告诉朕,谁欺负过你?你又最讨厌谁?”
沈若汐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尉迟胥。
【渣帝装得还挺像,有大情种那么一回事了。】
【还不都是他降了我的位份,怎么好意思说给我撑腰?】
【渣!实在是渣!】
沈若汐侧过身,一副赌气的样子:“哼,皇上明知故问。”
想睡就赶紧睡吧。
睡完,她还要看话本!
何必这般磨磨唧唧?!
沈若汐对将自己视作工具人的反派渣男,可没什么太多的耐心。
反正,她命数已定,剩下的日子只想混吃等死。不做无畏的挣扎。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快活死。
尉迟胥:“……”
年轻帝王眯了眯眼,玄色暗金龙纹的广袖忽然一挥,也侧过了身,似是对沈若汐眼不见为净。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之前僵凝了起来。
汪直见状不妙,立刻对飞燕与白鹭使眼色:“可以用晚膳了。”
沈若汐虽在三天前被降了位份,但依旧住在未央宫,用度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未央宫的宫奴开始摆膳了,沈若汐自是不会因为渣帝的存在,就委屈了她自己的味蕾,无论如何,胃口都不会被影响。
沈若汐此刻身着一件粉白色绣桃花的常服,腰身松垮,并非是本朝贵圈盛行的束腰装。
本朝以瘦为美,美人们尤其追崇纤细柳腰,白月光姜玥便生了一副一掌可握的小蛮腰,好看虽好看,可沈若汐总觉得干瘪了些。不像她这具身子,至少前凸后翘。
思及此,沈若汐满意的丈量了一下自己的雪丘,无疑,她自己甚是满意。
尉迟胥刚好瞥见这一幕,刚饮入口中的茶,险些呛住。
好在,他瞬间就用内力控制住了。
帝王半敛眸,敛了某种一切异色。
美食当前,沈若汐可没那样多的心思,埋首认真干饭。这一身宽松的常服实在方便用膳,吃多少也不会显出小腹的异样。
酱肘子、佛跳墙、油炸小黄鱼……
沈若汐沉迷不能自拔。
【嘎嘎好吃!嘎嘎好吃!】
【呜呜呜,我可以圆满了。】
尉迟胥:“……”
他年少时经历过一场极致可怖的杀戮,他被沈国公找到时,已经在死人堆里埋了三天三夜,那是盛暑天,可想而知,尉迟胥曾经经历过什么。
他被沈国公捡回去之后,再也不曾碰触荤食。
只觉无比恶心反胃。
此刻,看着沈若汐大快朵颐,以及她所谓的“嘎嘎好吃”的荤食,尉迟胥竟是来了胃口,持筷夹了一只油炸小黄鱼,他正试图品尝时,汪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尉迟胥本不喜这种油腻之物,可沈若汐咀嚼的太过明显,惹得他莫名很想尝上一尝。
小黄鱼入口,酥脆醇香,无论是嗅觉,还是味觉,都仿佛被这细嫩的肉质按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