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70)
大多数人把这铁皮石斛养在家里当兰花看, 没有人特地培植。
周兆找遍关系,也只买到三十七盆。
听到郁徵要, 他硬着头皮说了买到的数目,又保证会加紧。
郁徵沉吟:“你让人先把已经买到的运过来府里, 我瞧瞧。”
“下官这就去办。”
三十七盆铁皮石斛很快被送到了郡王府。
因为冬天, 它们都带着些干皮枯叶, 状态不太好。
郁徵见了,当晚凝出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月露。
他把月露兑了水,兑出小半桶, 再把处理好的铁皮石斛枝条放到桶里浸泡。
今天浸泡一夜,明早再提上山去种。
他们种完后,再将浸泡枝条的水浇到铁皮石斛根下当定根水,应当就差不多了。
郁徵问完周兆这边, 又问纪衡约那边。
他之前闻到了乌龟石底下的气味, 想让人把底下的石头挖开。
奈何这石头实在太坚硬,他们的锄头敲出了火花, 卷了刃, 石头还是连小裂缝都没有一条。
凿石头需要特殊的工具, 郁徵先前让他们去买铁钎子。
蓬定县实在太小,没有打石头的人家, 纪衡约带着人转了一圈, 无功而返, 只能找打铁匠定制了几根。
今日打铁匠加紧打好,纪衡约下午已经让人把铁钎子拿回来了, 又买了好些大铁锤。
郁徵见他靠谱,心中的烦忧少了大半:“那我们明日再往山上跑一趟,你多带些人手,争取一鼓作气把石头掘开。”
纪衡约应是。
郁徵心情好,很早就睡了。
当晚他梦见了石头山。
从上空往下看,石头山也有了色彩。
这意味着石头山成了他的地盘。
只是,和王府及贡田不一样的是,石头山上飘着少许彩色的云霞。
云彩贴着地飘,从上空往下看,活像石头山披上了披帛。
这么一座光秃秃,布满石头的山,搭配着这种云霞,看着十分奇异——就像志异中记载的宝光一般。
郁徵对这个梦记得特别清楚,连小细节都没有错过。
他起来洗漱的时候还一直回忆着。
只是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这个梦究竟暗示着什么。
今天在山上做的活比较重,郁徵几乎把府里的人带空了。
阿苞想去,郁徵也把他带上了。
要上山,马车不好走,郁徵的马术又还可以,他干脆弃了马车骑马。
阿苞不会骑马,他也没信心骑马带人,便将小孩交给纪衡约。
纪衡约怕冷着小世子,还特地带了件披风,骑马的时候将小世子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连眼睛都不给露——眼睛周围的皮肤薄,容易被风吹皲。
阿苞难得出来,一直想看外面,又被纪衡约强硬地裹了回去。
小孩反抗不了,休息的时候,扁了扁嘴巴眼巴巴看向郁徵。
郁徵笑着让他跟谁骑马听谁的。
小孩瞬间收回了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又变成了那个冷淡的小屁孩,看得郁徵好气又好笑。
郁徵抓过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捏了捏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话是没错。有时候也要判断一下头顶上究竟有几个屋檐呐。”
小孩脸上那幅冷淡瞬间被郁徵揉没了,还气得想咬他。
倒显得生动不少。
郁徵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山上。
他们郡王府的人在种植上都有经验,扦插铁皮石斛的过程也很顺利。
种好铁皮石斛再浇上带有月露的定根水,在寒风中的铁皮石斛比养在花盆里的时候还精神。
郁徵这个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大家开始敲石头。
乌龟石确实很硬,可也没硬到连铁钎子和铁锤都敲不下来的地步。
大家扶着铁钎子,用铁锤轮流敲打,一人几锤,每个人都轮了三轮。
半根铁钎子被敲进了石头里面,眼看要敲到底。
又轮到纪衡约,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汗,示意边上的人散开些,而后一铁锤猛地敲下去。
随着“咚”一声,铁钎子被敲到了底,石头也终于被敲开了,连同铁钎子一起被敲碎,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谁都不知道这深洞有多黑。
他们也顾不上探究这深洞有多黑。
因为随着石头被敲破,洞里面的臭气猛地涌上来。
纪衡约首当其冲,被熏得脸色发白,泪花都快出来了,当场面孔扭曲。
难为他一派君子作风,此时也没失态吐出来。
其他人就没那么能忍了,众人东倒西歪地往旁边躲避,好些人还张嘴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