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58)
郁徵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里面有什么?”
伯楹笑了起来:“回殿下,是鹿血。鹿血很是温补,估计是左将军特地打了野鹿取的,要不我去温了,殿下尝尝?”
郁徵迟疑:“喝生的?”寄生虫可不是开玩笑的。
伯楹:“生的要好一些,煮熟了喝也可以。”
郁徵敬谢不敏,严肃道:“不要吃生食,还是煮熟了喝。”
伯楹笑:“那晚上让厨房做个鹿血锅子,再炒两盘鹿肉过来。”
这个郁徵没什么意见,为了治病,他这阵子喝了不少苦药,区区食补压根不在话下。
再说,他们府里的厨子都已经练出来了,鹿肉是好东西,应该不会做得难吃才是。
在郁徵的期待下,晚饭伯楹果然送来了三道与鹿有关的菜——鹿血煲,炙鹿肉,爆鹿肝,剩下的那道汤也是温补的汤,味道都很不错。
郁徵吃了,还吃撑了。
可能因为吃多了,他晚上一直燥热不安,到了平常入睡的时间也不太睡得着。
他盯着窗外的繁星,在床上翻来覆去。
身体实在太燥了,燥得他恨不能出去洗个冷水澡。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鹿血真的有用,不仅有用,效果还不错。
郁徵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下半夜,实在难受,他一脚蹬了被子坐起来,穿上大氅去屋外。
天上繁星点点,月色却很暗淡。
郁徵还是能感觉到那纯粹的月华。
这次他不敢大肆引动,只能轻轻勾动。
月华似乎也认得他,对他极为亲近。
他轻轻一引动,活泼的月华便绕到他手上,在他手心里凝成了圆润的月露。
随着月露凝结,他身体的燥热也平复下来,越发神清气爽。
郁徵不敢多引,等掌心的月露凝到核桃大一团后,他收了手。
仔细感受身体状况后,他发觉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才悄悄松口气。
院子里的熊奶草已经收过一茬,青粮粮草也早收了,除了一株已经掉光了叶子的碧桃树之外,再无任何植物。
碧桃树平时没少浸润月华,现在已经涨到了一丈高,堪称邑涞郡最大的碧桃树。
郁徵不敢再给它浇月华,怕它继续疯长,最后根系或树枝会损坏房子。
看着手心里的月露,郁徵想扔到地里又舍不得——万一扔下去之后直接消散了,完全没有肥田的效果呢?
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过多引动月华,得点月露不容易。
郁徵想了又想,干脆进屋在架子上翻出一个装药丸的小瓷瓶。
里面的药丸已经被他吃空了,瓷瓶只留一股淡淡的药气。
郁徵闭着一只眼睛,用另外一只眼睛往里面瞄,见里面还干净,便把掌心里核桃大一团月露扔进去。
月露落到瓷瓶底,微微弹了一下,球形很快散了,月露装满了半瓶。
郁徵晃了晃,感觉月露微微挂壁,一时半会没有逸散的预兆。
他抓起瓷瓶边上的木塞子,将瓷瓶塞住,再放回架子上。
夜已经深了,明日再处理。
希望明日这些月露不要逸散了。
第25章 赔钱
这一折腾, 郁徵折腾到了下半夜,外面越发冷了起来。
他搓了搓手,赶紧回到被窝。
被窝已经凉了, 脚底下的炭炉也没什么热气。
他裹着被子左睡右睡,还是睡得不太舒坦, 不过比起先前的燥热,又好了许多。
因着被子有些凉, 他一直没有睡沉, 半梦半醒间, 他看着窗口透进来的光变得蒙蒙亮。
他又飘到了外面,除郡王府与贡田外,其他地方一片黑白。
贡田虽有色彩, 但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呜呜地哭,哭得贡田变得阴森森。
郁徵在梦中下意识地去找那个哭的人。
找了许久,他才在西边的山下找到一座简陋的茅屋。
茅屋外面坐着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正拿袖子抹眼泪。
他哭得太过伤心且肆无忌惮, 透明的泪水一串串冒出来, 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地上,将脚下的一小片地都打湿了。
这是稚子的哭法, 而不是成年人的发泄。
太过稚气的表达反而看得人越发心酸。
郁徵在上空看着看着, 不自觉地飘到下面, 站在他面前:“你哭什么?”
青年抬起头,眼泪将他黑黄的皮肤冲出斑驳的痕迹, 看到郁徵, 站起来警惕地往后躲了躲。
郁徵先前心里也发毛, 见他这番动作,感觉有些好笑, 那点发毛的感觉反而下去了些,再次开口道:“出什么事了?”
青年畏缩地往后退了退,张嘴要说话,嘴里却先冒出个哭嗝:“何人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