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没想到,就能这么着了!”
唐青青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桂花婶,你会不会看错了啊?”
“我倒希望是我看错了,要不然我不得气死。虽然那条河的河水不深,可也是能淹死人的。我当时救她的时候,也是被拽得喝了好几口水,难受了我好几天呢!”
桂花婶很是气愤,她能把人救上来,那点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是一条命,喝几口水又怎么了。
可要是整件事是个套,那她就觉得自己亏死了。
“我一开始看这姑娘可真是可怜啊,我也是有女儿的,跑这么大老远被这么欺负,咱们不得多关心。”
唐青青点点头,这段时间桂花婶确实一直都在照顾姜佩娥。
桂花婶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每天也很忙碌。
可姜佩娥这边只认她,她就得抽空过来。
偏偏又不能跟别人说为什么,家里的活耽搁了被骂都没法为自己辩解。
“桂花婶,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桂花婶摆摆手:“我一开始看她那样是真可怜,可越相处越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有的时候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担惊受怕。而且遭这么大的罪,一开始还说自己吃不下,可没两天吃得那个香,还跟说要鸡蛋吃。”
“啊?她竟然还提这种要求?”
“那也不是,只是跟我说昨天的鸡蛋可真好吃,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到那样的味道。我一开始也没多想,又给她做了鸡蛋。后来还是我妯娌骂了我,我才觉得不对劲。”
现在鸡蛋多精贵啊,桂花婶的妯娌看她往家里拿了两次蛋,虽然已经分家也忍不住说道几句。
听桂花婶附属姜佩娥的话,妯娌直接翻了个白眼。
“谁不知道鸡蛋好吃啊,还用得着她来说?我还觉得肉好吃呢,要是我去你家吃饭,我也一直这么嘀咕,你觉得我是啥意思?”
桂花婶一听,醍醐灌顶。
这一闹,桂花婶就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说受到伤害就不能吃好吃的了,可这样子还有心情耍心眼,瞧着也没多难过啊。
种种小细节让桂花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直到派出所派人带她离开,桂花婶一下就想清楚了很多事。
尤其看到姜佩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又羞愧得要自杀,桂花婶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
因为这时候的姜佩娥不仅没有因为受到伤害变得憔悴,反倒因为这几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干活,还能睡一个大屋子里,把自己给养得气色红润了。
这种情况下再装,瞧着都觉得别扭。
“可她这样做图啥啊?”唐青青还是难以理解。
“还能图啥,图名额呗。”
“为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名声也不要啦?而且这不是冤枉人吗?再说了,工农兵大学名额,也不能看谁遭罪了,就给谁的吧。”
工农兵大学名额难得,姜佩娥表现确实积极,可却谈不上优秀,因为她喜欢偷奸耍滑,聪明都放在怎么偷懒上。
大队的人也不是傻的,一开始也觉得她这人不错,可时间长了,谁干活谁没有干活心里还是门儿清的。
若是把名额给她,要是不讲清楚原因,知青们也肯定不会同意。
难道到时候就说,因为她被侵犯了,所以把名额给她?
这要是传出去,确实会让人同情,兴许就不追究了,可她什么脸面也没脸。
“拿不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也能拿回城名额啊。”
“回城名额?咱们大队今年还有回城名额?”
“发生了这样的事,只要跟组织上说,肯定会批准让她回城的。”
桂花婶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表情,“青丫头,咱们大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所以你不了解。我娘家那边就有知青为了回城,去找比自己老爹年纪还大的大队长睡一块了。还有的,直接吞药把自己身体都给搞坏,就为了能回城。”
桂花婶深深叹气:“咱也知道,背井离乡的谁也不好受。尤其一些知青是被逼着插队的,他们在城里有电灯,走的都是柏油路,哪像咱们乡下地方,肯定嫌弃啊,咱们乡下人都想着往城里跑,他们城里人哪甘心到咱们乡下。可有些人啊,过了。”
他们也不想收这样的知青,活也干不好,还经常添乱。
要是按照他们干的活,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而且这些人为啥要下乡,不就是城里分配不到工作放下来的,留在城里吃啥喝啥?
乡下再不好,也有一口饭吃。
一方面同情这些人,可另一方面,桂花婶又觉得他们太不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