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确实有道理,这两起案件性质完全不同。
不过唐青青还是很纳闷:“现在咱们大队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知青们都在争着表现,平常懒散的人都变得很积极主动。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冒险偷鸡吃?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妇女主任:“嗨,肯定是那人觉得自己肯定选不上,所以也就不管不顾了呗。”
三十多个知青中,有一些人的表现一直非常糟糕,经常被点名批评。
他们挣到的工分也就勉强让自己能活下去,这还是大队担心出事,所以放宽了评分标准。
这样的人,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有好事也不会轮到自己的头上,争都懒得争。
唐青青:“大队长,我能查的就只有这些了。那个偷鸡贼有重大嫌疑,可是否就是他伤害了姜知青,还是得经过审讯或是其他手段才能最终确定。”
码踪也有自己的局限性,只能作为刑侦手段之一,作为提供侦查线索的重要方法。很多案子还是得其他人一块配合,才能最终确定真凶。
“他偷了鸡更好,咱们既能把人给抓了,又能把姜知青的事给瞒下来。”
姜佩娥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知道埋头哭。
有人靠近,她都会吓一跳,只有桂花婶不会让她感到害怕。
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只怕她又要跳河了。
妇女主任:“咱们说了半天,那个偷鸡贼到底是谁啊?”
他们大队的男知青有二十六个人,住在知青点的就有二十二个。
唐青青道:“偷鸡贼穿的是46码的回力鞋。”
妇女主任:“这脚还挺大啊,估摸着个子不低,那就更好找了。”
“大队长,我想申请进去看看,那双鞋子应该还在屋子里。”
妇女主任不解:“你咋知道还在屋子里,不是正被穿着的?”
知青虽然是从城里来的,可也不意味着他们就家境富裕。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只是乡下更苦一点罢了,大多数人也就一双鞋,没有更多替换的。
唐青青却很肯定:“他今天肯定没有穿那双鞋。”
大队长相信唐青青的本事,拿出钥匙将大院大门给打开了。
知青点的钥匙,大队长也是有的,这把锁就是大队给知青点配的。
以免有什么事又找不到那个拿着钥匙的知青,所以大队长也留了一把钥匙。
知青点大院门虽然有锁,可里面却是没锁的,只是简单地栓了起来。
唐青青将那栓子拆了,推门而入。
男知青这边收拾得还算干净,不过还是能闻到一股浓重的味道。
唐青青扫了一眼,就径直往鞋架走去。
这是知青们自己用木条做的鞋架,上面的鞋子并不多,应和了妇女主任的猜测——大多数人只有一双鞋。
一双回力鞋明晃晃地摆在鞋架上,唐青青拿了起来,将鞋子倒过来就看到上面还沾了点鸡屎。
把脑袋凑过来的妇女主任也看到了,“哎呀!这肯定就是这双鞋了!”
46码,鞋底还沾了鸡屎,这肯定就是那个偷鸡贼!
“大队长,咱们把田洪生叫过来,就知道这是谁的鞋子了。”
田洪生是知青组的组长,专门负责管理知青点的各项事务,他对知青们尤其是男知青们的情况非常地了解。
唐青青却摇了摇头:“大队长,你不用叫田知青,我知道这是谁的鞋子。”
知青们忙碌了一个早上,一个个又累又热,脸被晒出一层油。
现在已经是初夏,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太阳也变得越来越毒。
冬天刚养得白一点,现在又给晒黑了。有那皮肤嫩的,脸被晒得通红。
“这种天在外面干活,这是想要把人给晒死啊!”有知青忍不住抱怨着。
“今年明显比往年热,往年这个时候还挺凉爽的。按照这个温度,到了七八月份,又要被晒脱一层皮了。”
自从开始插队,一个个变得特别糙,连姑娘们都没有刚开始下来的时候水灵了。
田洪生道:“我们这里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去新疆内蒙那些地方,冬天零下几十度,能把人给冻死。还有去宁夏的,一张口就是满嘴的黄沙。”
这种话大家平时没事时聊一聊还能起一点安慰作用,现在大家又累又热,根本听不得这样的话。
别人更苦,又不代表自己不苦。
一想到秋收,整个人更觉得痛苦。
“咱们又能好到哪去?光是这里的蚊子都差点把我给咬死。”
田洪生给大家加油鼓劲:“咱们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想想老一辈多艰难,才让我们获得安稳的生活。咱们怎么可能被这么点小困难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