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面上显露忧色:“会不会很危险?”俄而反应过来:“你想和你爹一起去太原?”
被戳破了,萧晴雪也就坦诚了:“为什么不能去呢,我有军队有武器还有阿爹在身边,我也想立个大功。”
萧晴雪在心里暗中算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的还挺多的,她还有马场,封地,属于自己的食邑,阿爹对她非常非常好,她的封地范围从清河一直到广陵,囊括了江淮那边的富庶地带。
她这个无忧公主,如若按照封地算的话,应该是清河公主,或是广陵公主。
“过几天我就和阿木回金陵再调试一下,我总得先自己测试一下。”
话说的有道理,女儿自己心有追求的萧洛兰也很支持,可是,可是,那可是战场啊…萧洛兰心思不宁,想也不想道:“火炮那么危险,我和你一起去。”
“哎呀,我的好阿娘,你现在可是皇后,哪能跟着我乱跑,这不得出乱子。”萧晴雪摇头道:“阿娘你就放心好了,火炮这个只是起步阶段,还没达到现代那种成熟地步,万一顺利就很好,假若不成再努力钻研,新的时代,总要抛弃一些旧的东西,我们可以是开头者嘛。”萧晴雪也没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她高高昂起头:“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是新时代的开拓者或者是奠基者。”萧晴雪眼神熠熠,声音放低道:“阿娘,我不是说要推翻封建制度,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往前再走走,推进一下,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亲昵的抱着阿娘的胳膊,狡黠道:“阿娘你最近也不是在召人询问岭南稻种的事吗?”
萧洛兰张口欲言,被女儿一大段话堵的哑口无言,她和女儿一样,当然希望这个世道能变得更好,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吃饱饭,她当成了头等大事,让岭南那边一有消息就快马送来,等待的日子总是焦急的。
旧朝留下的底子很薄,国库空虚,前几年天灾频发,周郎看奏折时从不避讳自己,他们两人经常在帐内看着奏折,萧洛兰耳濡目染之下,协助周郎一起处理,也知道新朝起步基础不好,她本就是多忧感性的性格,常常将那些事记挂在心里,心忧如焚,哀民生之艰,碾转难眠。
萧洛兰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就你话多。”她仍然不能展眉:“我暗中劝过你阿爹几次,太原一战动辄又要劳民伤财,可他固执的很,不行,就是要打。”
这不赶紧把所有事情给弄好了,皇后,公主,太子,宗正,朝堂,该封的封,该杀的杀,新律新元年,力求让所有事情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下来,重归正轨,新朝建立,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萧洛兰有时候暗恼周郎的固执。
“打就打呗,阿爹肯定会赢的。”萧晴雪不担心,在她心里,阿爹真的非常厉害,她忽然撅起了嘴巴:“阿娘,前段时间我出宫玩的时候,遇到了陆家人,他们家现在好气派,连牌匾上的字都是阿爹提的,阿爹还给陆家老太爷封了忠勇侯,府里几个郡主呢。”
萧洛兰听着女儿提起陆家,又看了看不高兴的女儿,温声道:“陆家是慎之的外家,慎之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一份,这次到长安还给你带了一车礼物,下次不要这样说了,万事以和为贵。”
“你要是想要你爹的字,那不简单,等晚上回来我让他写上十几个给你,你挑个最喜欢的让匠人裱好天天看。”
萧晴雪知道自己小气了些,她笑弯眼睛,其实她知道陆家的那些侯爷大多数是荣誉性质的,她就是使使小性子,想要偏爱罢了。
萧洛兰捏了捏女儿鼻子:“好了,人家现在没招没惹的,你也大气些。”
萧晴雪奥了一声,捂着嘴角:“阿娘做皇后挺好的,没有传召,他们想见阿娘都见不到。”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荣升为吏部侍郎的廉世清从太炀郡调到了长安,并顺利上任,他现在不管是资历还是年纪都不足以更近一步,但他等得起,而且他相信自己等得到,廉世清一入长安便回到了朝廷上的中枢位置,接手吏部工作。
吏部这块大肥差被他得了,廉世清日日勤勉工作,小道消息称,有人给他送礼被他拒了,也不知是没看上还是改性了,朝中人时常古怪的看着他,不少人认定他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一朝升跃天子重臣,不知多少人暗中羡慕恨嫉,廉世清对那些刺人的目光感受良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他生来就享受万人瞩目之感,只想永居高处,朝堂他的党派已经初现峥嵘,据他所知,此次负责科举的礼部中已经开始有了萧氏门生的影子。
廉世清瞬间就想到了一直温吞不争的谢党,元气大伤后,礼部尚书谢宰相对这一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暂时的退让,还是待机潜伏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