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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才是穿越主角(658)

后殿宣室弥漫着血腥味,往常倒映着树影婆娑的窗棂已经被完全打开, 窗前的焦骨牡丹仍绽放的热热烈烈, 红紫芳馥。

魏延山坐在椅子上, 他微仰着头, 喉结微动, 由医女给他敷上止血的药粉,医女胆战心惊的用小银勺点着麒麟竭敷在国公脖颈处的伤口,这是一道半弧形的细深伤口,从右侧一直划至左侧, 因它伤在脖颈这个特殊位置, 这道伤口看起来如此危险, 若再深几分, 恐怕性命不保。

医女处置伤口时,看见国公搭在扶椅上的手骤然发紧,青筋隐现。

她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麒麟竭一向是止血圣物,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它对伤口有非同寻常的刺激痛感。

滴滴滚落的血珠落在国公深青色的常袍衣襟处,满是暗色血渍, 魏延山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慌乱的女医:“退下去吧。”

“是。”女医不敢多言, 她也没敢看屋内另一个受伤的贵人, 将银勺放在锦帕上, 就躬身离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

魏延山朝着不远处的铜镜看了一眼, 细细长长的一道伤痕横亘在他的脖颈处,魏延山至今仍能想起锋利的瓷器像是刀尖般划破他的皮肉,若不是他及时后仰,后果不堪预料。

魏延山低头擦了擦虎口上的血,又看向坐在床边的幽州王妃,伤了人之后,她没有一点惊慌,迆然冷眼旁观。

反倒他像个伤人的侩子手。

魏延山手指抵住额头,蓦然笑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同一个女人伤了两次,还是周绪的女人。

周绪的女人…

魏延山想到这,脖颈处的伤口霎时如同被烈火灼烧般让他眉尾抽搐了一瞬,过了一会,魏延山拿着麒麟竭坐到了幽州王妃的身边。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璎娘很不喜欢这个动作,她抬眸望着还活着的魏国公,只有没能杀死他的失望和恨意,她伸手想将下巴处钳制她的手扳开,却没能松动分毫。

魏延山抬高幽州王妃的下巴,两指用力,迫使她张口,丝丝缕缕的血迹再次从她口中蜿蜒下来。

察觉到拍打在他手背处的手烫的惊人,很明显,幽州王妃还高热未退。

魏延山用沾着麒麟竭药粉的银勺送入幽州王妃的口中,慢慢涂抹着口腔内壁,明显感觉到幽州王妃呼吸暂停了一瞬,额头冷汗津津,牙齿打颤,剧痛让她蹙损眉弯。

魏延山当然知道麒麟竭有多痛,可这些痛都是幽州王妃自找的。

“王妃在周幽州面前也是如此吗?伤人又伤己。”魏延山等涂完药后,将银勺放在木盒内。

璎娘唇齿间都是细密的血丝,舌尖尝到了苦涩的药味,她用袖口将唇边的血丝擦掉,她微闭上眼睛,高热让她头脑有些昏沉晕眩,她讥讽道:“当然不是,只是碰到厌恶之人,当然恨不得除之欲快了。”

魏延山看了下幽州王妃雪颈处被自己弄出的红淤指痕,约摸两指宽,被垂下来的如云瀑发遮住了大半,烛火朦胧,红印若隐若现。

魏延山道:“听起来王妃与周幽州伉俪情深。”

“与国公何干?”璎娘厌恶道。

魏延山望着幽州王妃绯红的脸颊,稍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她本身的高热。

“国公自重。”璎娘睁开眼睛,冷声道。

魏延山按住幽州王妃软绵无力的手,继续靠近,声音阴冷:“可惜世间好物从不坚固,再深的感情多了猜忌分离,最后也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周幽州若知道,王妃经常与我共处一室,他会怎么想?”

璎娘望着魏国公,为什么一个人能拥有上天给他最优越的外貌家世,他的心理仍能扭曲阴暗的不成样子,好像是黑暗的深渊,看不见人性的一丝美好。

“昔日的甜言蜜语,你侬我侬会变成一根刺扎在你们的心间。”魏延山清风朗月的低笑:“海誓山盟?哪抵得过人心易变。”

“他日,周幽州怀疑你的时候,王妃又该如何自证呢?”魏延山。

璎娘抬眼看着他,语气平淡:“为何要自证。”

魏延山一怔。

“信则信,不信则不信。”

“我还是我。”

璎娘擦去唇色溢出的血丝,真有那一日,她也不会多费口舌解释什么,她本就是这样,从未改变过。

魏延山脸色阴鸷,笑容却陡然古怪了起来,不过是眨眼之间,幽州王妃就被他再次按在了薄被中,一只手游离在她的脖颈附近,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幽州王妃的两只手腕。

魏延山低头,他的阴影笼罩住床上的幽州王妃:“如果我与王妃的传言不虚,王妃又该如何应对?”

“那我就当被狗咬了一下。”璎娘不躲不避的直视魏国公,语气比刚才还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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