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州军节度使王百万,此人是一个恶名昭著的人。
拓跋木想着这人的生平,脚步不停。
“阿木!”
他霍然转身回头,萧小娘子穿着一身漂亮的浅粉襦裙笑望着他。
萧晴雪跑到阿木身边,仰头看他:“是不是去找阿娘啊,我和你一起去。”
拓跋木镇定的嗯了一声。
萧晴雪在他身边走着:“早知道昨天就不去吃饭了。”
阿爹离去的时候她正和十六,阿木他们在吃饭,连对阿爹告别也没有,搞得萧晴雪心里怪愧疚的,不过这次阿娘没有去,萧晴雪心里又忍不住高兴起来,毕竟战场很危险。
“阿娘在书房呢,你找阿娘有什么事?”萧晴雪问道。
拓跋木将今早的事说了一遍。
萧晴雪听完以后,不由好奇的问道:“阿木,你觉得葛神仙有金子吗?”
“或许吧。”拓跋木道:“毕竟时傅南想找他很久了。”
“葛神仙这人的确该死。”萧晴雪联想到一事:“等他死了,其他人又找不到金子,时傅南肯定以为阿爹把金子吞了。”
两人走到书房,拓跋木先行礼后将葛神仙的事说了一遍,萧晴雪走到阿娘身边看着桌上叠的老高的军报,随手拿起一张看着。
萧洛兰听完后,对阿木道:“留着葛神仙始终是个祸害。”
拓跋木明了,应了声是,准备回去就解决他。
“今天早上,易将军派信使送来一封军报,他带着牙将章友恭和纔州节度使王百万的手下在天长那边交手了,小胜一场。”
萧洛兰已经翻阅过了纔州地理志,越看心里越毛毛的,因为书上明言记载纔州军十分凶狠,无恶不作,会食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看的萧洛兰手里冒冷汗。
简直是骇人听闻,易将军和章牙将和这些凶恶之徒作战,小胜了一把,仍然让萧洛兰为他们担心。
“易将军说,趁着三州暂时还未合集兵力,他欲先打眬州,阿木,你怎么看?”萧洛兰想听听阿木意见,主要是周宗主之前也说过打眬州,他本想打下眬州让清河置于自己眼皮下,这样萧公的那些学生们也能保证安全,女儿还能顺便蹭一下清河书院。
但是,魏国公出其不意的进攻打破了周宗主的计划。
现在易将军和周幽州的想法不谋而合,萧洛兰有些犹豫不决,其实真要想想,易将军说的也有道理,趁着三州现在还未大规模成军,先取下一州也好。
拓跋木想了想,先将王百万的经历道了出来:“王百万是纔州人,纔州原本是淮右那边的,后来被时傅南招揽过来,没想到纔州人生性桀骜贪婪,不服管教,有次公然去洛阳劫掠,魏国公震怒,直接派兵围剿,王百万惧之,临阵换主,拜魏国公为新的主公。”
“也就是说,王百万原本是时傅南的人。”萧晴雪听懂了:“被魏国公挖了墙角,独立分出来之后他变成了纔州节度使,和时傅南平起平坐了。”
“对,就是这样。”拓跋木道。
“也许,时傅南和魏国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萧洛兰喃喃道。
那这样的话,宣州那边的时傅南不一定会出多大力气帮魏国公打广陵,萧洛兰仔细想想,这位淮南节度使说了好几次要打广陵,至今也没见他怎么动弹,而且既然已经被招揽了,为何突然去洛阳劫掠,难道时傅南供养不起这群纔州军?
萧洛兰忽的想起一事:“阿木,你去葛神仙那旁敲侧击一下,时傅南与魏国公关系如何?然后再问问纔州军去洛阳劫掠的事。”
她总觉得发生的这些事一定有关联。
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万事都有原由。
“是。”拓跋木拱手而去。
萧洛兰在书房等他,心里实则有些焦躁。
“阿娘,吃梨。”萧晴雪削了一片雪梨给阿娘。
萧洛兰接过来吃了一口,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干什么这么看我。”
萧晴雪坐在书房高椅上双手捧着脸颊,双眼亮晶晶的:“哎呀,阿娘你现在好厉害啊。”她歪头想了一下:“就像一个挥斥方遒的大将军。”
萧洛兰被女儿逗笑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厉害,还挥斥方遒呢?不过似乎是因为经历的多了,萧洛兰现在也不像刚开始六神无主了。
“那你就是我的军师。”萧洛兰笑道。
萧晴雪挺起胸膛:“没问题。”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阿木终于回来了。
“如何?”萧洛兰上前问道。
拓跋木擦掉脸上雨水道:“葛神仙说魏国公与时傅南交情般般,一些大事也没让时傅南参加,终于纔州军劫掠一事。”他说到这时也有些惊讶:“还与葛神仙的炼金有关,时傅南招揽纔州军之后,军费大大上升,为了安抚手下这批军队,时傅南才打起了药金的注意,准备给纔州军做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