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阿木这次正视看着萧小娘子,看着她,在她心中,他也是求功名利禄之徒吗?
“没有想要的。”拓跋阿木有些难过。
萧晴雪有些为难,这人什么都不要啊:“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拓跋阿木摇头:“不要。”
萧晴雪望着他,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我进去陪阿娘了,你要不要进去?”萧晴雪问道。
“宴会时间未到,我在外面等一会。”
拓跋阿木说道,他的身份怎么可以在主公未入座前提前坐下,也许主母不在意,萧小娘子也不在意,但这并不是他不在意的理由,这么多年他就是靠着谨小慎微生存下来的。
萧晴雪进了里厅,她回头看了一眼,拓跋阿木身影仿佛要融进了阴影处,他身上那些耀眼的色彩也蒙上了一层暗淡。
萧晴雪不解,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阿娘,秀气的眉头皱紧了:“阿娘,你说阿木是不是一个怪人?”
“他这样像哑巴似的,哪有朋友和他玩呢?”
萧晴雪有些苦恼:“不止朋友,他平日好像也没什么同僚来往,这也太孤僻了。”
萧洛兰听完全部过程,看了看无心情爱的闺女,犯愁的叹了口气,私心来说,女儿年龄太小了,心理不成熟,过早接触情爱没什么好的,在她看来,至少也得二十岁往上。
阿木那边,她只能顺其自然了。
璋台外。
周十六冷冷看着拓跋木,找不出他一丝优点。
“拓跋阿木,别忘记了你自己什么身份。”
周十六进到厅内。
拓跋阿木看着外面夜色。
尊卑有别他知道。
可他就是不想认命。
第222章
明月高华落璋台。
众人皆已落坐。
大楚以左为尊, 萧洛兰以及周宗主坐在左边食案处,他们这边,十六在使性子不说话, 女儿倒和没事人一样又开朗了起来,金犇以及阿木就坐在左边尾处。
对面就是萧公, 武郡守, 陈负他们, 除却清河外,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乃是清河县县令, 申鹤,他还带了两位清河学子。
申鹤长脸美须,坐于萧公侧,对着王爷, 王妃微笑。
“这位是申鹤申县令。”
“久仰王爷大名, 今日一见, 可慰生平。”申鹤笑道。
“申公过谦。”周绪举起酒杯敬了申县令一杯:“能够与外祖一同前来广陵, 申公英雄也。”
“这两位是陆嘉善,荀言,都是清河本县的青年才俊,此次得知同捷落难,故来搭救。”萧公看在申县令面上,也介绍了一下。
身穿锦绣者为旬言, 寻常青衫者为陆嘉善, 俱起身长揖一礼:“草民见过王爷, 王妃。”
“不错, 少年不可轻, 侠义虎胆心。”周绪褒奖了一句。
萧洛兰对他们微笑致意。
两个年轻儿郎一脸激动的坐下, 随后旬言就老实的低下了头,不见一丝异样,能看见周幽州实属他的计划之外,或者说周幽州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家的计划。
他旬家乃清河县大姓,在清河也颇有名望,在父亲的有意交结下,与申县令成为了好友,故而此次赴宴,在他的一再请求下,申公不得不带上了自己。
陆嘉善则是穷书生一个,师从名不见经传的长寿居士,这次也不知为何,申公会带上他。
总的来说,他俩能够坐在这里完全沾了萧公的光。
旬言走了个过场,便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此次宴会的主角并不是他们。
萧洛兰先前就从清河口中得知了这位申县令,武郡守落难以后他就打算自发带兵前来援救,被萧公劝住了,眬州州牧,也就是眬州太守对萧氏一向处于中立态度,虽说近一年对他们有意示好,但萧公得知眬州牧的女儿爱慕魏国公的二儿子,无尘子。
显然,这位眬州牧是两头下注。
故而萧公对眬州牧并不信任,若申鹤擅自用兵,很有可能并不会起到好作用,最主要的原因是起兵也没用,一个清河县才多少兵,如何打广陵。
要知道,广陵可是有五个军镇护卫。
他此次带着学生们前来,只把自己当成辩士,阐述杀害武郡守的利害,迫使楚陵小王爷放人。
暗地无人时,萧公也曾自嘲,古人一句老话说的没错,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手里没兵,你的底气就不足,拿什么跟人斗,就算你想讲道理,也得那人肯听才有用。
乱世中,读书人的命也一样贱啊。
周绪早已了解到申鹤的仁义之举,说道:“武郡守一心为民,却惨遭小王爷毒手,连郡守一派的亲信学生都没放过,可见其人心胸狭小,手段恶毒。”
“那些惨死的学子,我会下令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另外还会重建桂兰书院,置一石碑放在书院山门处,录刻其英勇事迹,让广陵民众都知道他们的牺牲,以供后人瞻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