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都快四十了。”萧洛兰哭笑不得,晴雪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晴雪噘着嘴巴,她还不是担心老妈,说是四十了,可是老妈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那周宗主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古代中年男人,一州节度使,万一他起了什么坏心思,哪有什么律法保护她们。
萧洛兰揽住女儿,想到外面都是男性骑从,其中有不少年轻的,有些放心不下,便说道:“妈离开的时候,你一个人在房间,就把门闩闩上,想上厕所就在屏风后面,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条件就这样,更不能随便出去。如果遇到有人敲门,你先记得问是谁,问清楚了再决定开不开门,不能别人一敲门你就开,知道吗?”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了。”萧晴雪听着老妈絮絮叨叨的关心,嘟囔了一句。
没过一会,母女两人噗嗤笑了起来,原来她们都在互相担心着对方。
等芳云回来,房间里有两人,萧洛兰才出去。
周绪半躺在软榻上,背后靠着隐囊,手里拿着一卷诗集,浓眉紧皱。
赵青山将这次出门带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上,看了一眼主公,发现他看了居然有一盏茶的时间,心下甚慰。
周绪放下诗集,长腿伸直了,靴子搭在圆凳上,眼睛望天,毫无乐趣的说道:“这破诗是一刻也看不下去了。”
赵青山的笑容僵住。
“你说这些诗人没事写这么多诗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水喝,偏偏作诗一个比一个来劲。”
“十个诗人里有九个半仕途不如意的,还有半个在流放。”
赵青山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他打开门,见到萧夫人款款而来。
周宗主的房间很好认,他的门前总会站着几个骑从护卫,所以萧洛兰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
雷虎和雷豹看见萧夫人,雷虎想打个招呼,雷豹一手肘又撞在他肚子上。
赵青山心思一转,笑道:“萧夫人,请进。”
雷虎等萧夫人进去了,看向雷豹,气的不行,压低声音问道:“你做甚又打我?”
雷豹受不了雷虎这股没眼色的劲了,但他们同姓同族同根,只得忍耐说道:“以后别往萧夫人面前凑热乎,萧夫人有事情找你,你再上前。”
“我就是打个招呼。”
“打招呼也不行!”雷豹提醒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见过宗主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的。”
雷虎靠近雷豹,嗓子发干,被自己吓到了:“你是说,萧夫人有可能是我们以后的主母,不可能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谁知道呢。”雷豹也猜不到后面的事。
“那我们需要告诉府里的…”雷虎还没说完,嘴巴被雷豹捂住直接把人拖走了,雷山表情不变带着一个骑从接替两人的位置。
“我看你是疯了!”雷豹将人拖到一个隐蔽处,气的双拳紧握,要不是场景不对,他非要揍的雷虎皮开肉绽。
“我知道错了,堂哥,我这次真知道了,我没脑子,刚刚只是顺嘴胡咧了一下。”雷虎心里一悚,顿时知道这次自己犯大错了!
“幸好这次宗主带的是我们雷氏,要是队伍里有拓跋氏的附族,你这次就死定了!”雷豹脸色难看至极:“从今天开始,除了宗主问话,在到达阆歌前,你不许说一个字。”
“你要记住,我们雷氏效忠的是宗主,幽州周氏的族长!幽州节度使!其余不管什么人都不是我们的主人,擅自把主人身边的事告诉其他人,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吗?”雷豹厉喝。
“哥,你别生气,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胡说话了。”雷虎伸出手啪啪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下手一点也不含糊,耳掴重又沉。
“你记住这次教训。”雷豹绷着脸:“下去,这几天不要当护卫了。”
雷虎黯然抱拳离开。
屋内。
萧洛兰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再三确认了一遍:“周宗主,只需要我照着读就行了吗?”
周绪端坐在椅子上,将茶水往萧夫人面前递了递:“就是这样,我自幼熟读诗书,对夫人手中的陶源诗集也颇有了解,您只需要读一遍,然后我再复读一遍,纠正一下我的口音就可以了。”
赵青山对着睁眼说瞎话的主公,忍无可忍的离开了。
萧洛兰听完觉得这工作还挺轻松。
“那我开始读了?”
“萧夫人,您请。”
周绪正襟危坐,听着萧夫人念诗的声音,顿时感觉身心舒畅。
灯下看美人,萧夫人素手执卷,垂眸轻念,许是饮酒的缘故,清颜染霞,玉色生辉,杏花酒的香气夹杂着萧夫人的体香氤氲成独特馥郁的迷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