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一看到小主子就笑着敛衽一礼,笑吟吟道:“小主子,主母和郎主以及少郎君都在里面等您呢。”
萧晴雪眼睛一亮,阿娘他们终于起来了吗?早上她过来的时候见明心堂都没有小厮在扫雪,静悄悄的一片, 自己又偷偷的回去了。
于是想着中午再过来, 小别胜新婚嘛, 萧晴雪懂, 阿娘和继父的感情好的好似蜜里调油一般, 萧晴雪在一旁看着只感到高兴, 只要周宗主对阿娘好就行了,阿娘好,她就好。
“阿娘,阿爹,兄长,中午好。”萧晴雪一进门就给他们三个福了个万福,芳云和冰琴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萧洛兰一看到女儿,唇角就漾着浅笑,柔声道:“快点过来吧。”
周绪看到女儿也是高兴的很,笑道:“乖女儿,爹爹这次回来还给你带了许多好东西,等会你去孙伯那里拿,就放在你的库房里。”
“谢谢爹。”萧晴雪坐在阿娘的旁边,眉眼弯弯,笑的甜甜的,萧洛兰摸了一把女儿的手,一旁伺候的夏荷为小主子送上手炉,而后退到外面。
周慎之坐在父亲的下方,发现今天的妹妹难得的穿了一件桃红冬装,耳坠明珠,发鬓上插了一根珍珠金步摇,连带着神情都比往常要鲜亮明媚。
周慎之不由笑了笑,看来昨天之事并未给妹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这样就好。
“既然一家人都在,来,乖女儿给爹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孙伯昨晚就和我说了一个大概,等你说完了我再去看看许判官关于这次案子的文书。”周绪打算把女儿这边的事理清楚了,再去会一下廉世清。
萧晴雪听了,眼睛一亮,就从自己带着阿娘去好朋友家戚家做客说起来了。
周绪喝了口茶,听完女儿在戚家的事,问道:“戚家有心接近你,你不生气?”
萧晴雪抱着雪球,手摸着白猫上面的毛毛,小声回道:“我知道。”她顿了顿又说道:“酒酒刚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她只是没有想到酒酒家真正想接近的是她阿娘。
“道观里的逍遥子他也是故意…”萧晴雪本来想说碰瓷,又改了口:“接近我的。”
萧晴雪知道身边的人接近自己或多或少带着目的,有时候她在阆歌瞎逛的时候经常有读书人在她经过的酒楼旁道路旁大谈国事,更多的是对她继父的称赞或是吟诗作对,那些隐晦的讨好都是想靠着她获得阿爹的关注。
毕竟阿爹的官位太高了,寻常读书人很难见到他,她这经常在阆歌游荡的女儿不就成了他们目标了吗。
“生气倒也不至于,毕竟是我自己让他们接近我的。”萧晴雪回道,她清楚的很,他们接近她是带着目的,而她又何尝不是。
她需要逍遥子的炼丹术,需要他的身份给她的计划带来帮助。
对酒酒更像是一种对以前依托的怀念,虽然她知道戚家目的时候还是沮丧居多,至于生气还真没有。
他们算是各取所需吧。
周绪听了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心里有数,为父就放心了。”
萧晴雪接着说道:“然后当晚阿娘就让孙伯去把那乞丐帮主抓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拉着周十六让他和我们一起去了长生道观。”
萧晴雪说到了她和阿娘两人带着周十六去长生道观的事,对激周十六一事有点不好意思,她发现周家这一大家子,最属周十六这个小辈最好激。
萧洛兰想起昨天的事,也说道:“我和晴雪本来只是想进去看看,没想到丘山子等人吃了五石散在观里发疯。”因为没有证据,她担心会冤枉了人,萧洛兰当时只想着进观里先查探一番再说,后续发生的事是她没预料到的。
“是啊,是啊。”萧晴雪点头:“五石散真是害人不浅,可不能吃。”她瞄了一眼阿爹,心想阿爹应该没吃过那玩意吧,她继父和继兄的身体好的不得了,不吃五石散也能在大冬天的单衣练武。
周慎之道:“阿妹说的在理。”
“我和阿娘跟在周十六身后看到了周行,谁想到那周行眼看事情败露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就想指使周十六杀人灭口,胆大包天。”
“周十六当然不敢这么做了,冬雪姐姐可厉害了,一直盯着他呢。”萧晴雪略得意道:“周行就准备亲自动手,结果我躲开了,他从床上摔下来,手里还拿着匕首,我就把他手里的匕首给踢开了。”
萧晴雪讲述时回忆起周行起初看到阿娘和自己时那色咪咪的眼神,就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现在想想还是有气,但当着阿爹和兄长的面,她有些难为情,便没把这事说出来,不过面上仍有愤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