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民国女学霸(50)
黄秋芳接过那张保证书,上面的确有她哥哥歪歪扭扭的签字,保证书上写道,黄茂东代表黄家同意黄秋芳与蔡昱人婚事作废,黄茂东保证今后绝不再插手黄秋芳小姐的学习、工作云云。
“这张保证书是专门给你的。” 沃亚士道。
黄秋芳攥着那张纸,十分认真地去读上面的每一个字,仿佛要把那些字刻进心里。很快,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险些将纸张洇湿。她用手飞快地去擦眼泪,又把那张纸妥善折好,藏在身上。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和舒老师不打扰你了。” 沃亚士对舒瑾城使了个眼色,舒瑾城随着他出去了。
两人在走廊的硬长凳上坐下,舒瑾城才问道:“怎么样,事情真那么顺利?”
沃亚士摇摇头:“没有。警察本来都要放他走了,是我出现,他们才又将他扣下的。”
“为什么?” 舒瑾城不解。
“密斯黄是黄茂东的妹妹,单这一点,就能让那些警察不想多插手。” 沃亚士无奈地说:“更何况,那把水果刀是密斯黄先掏出来的,警察就更认为黄茂东是占了理了。”
“岂有此理!” 舒瑾城皱眉,但她也十分清楚华夏警察对这种“家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黄茂东前脚刚要走,我却赶到了警察局。” 沃亚士一笑:“他们见我来了,便又将黄茂东抓了回来,让他当面听我指控。我便把他闯进学校闹事,对我进行敲诈勒索的事情揭发出来,警方很重视,虽然没有证据,他们还是决定拘留他十五天,让他写下这个条子。”
期间自然伴随着警察对黄茂东一些拳打脚踢的暴力行为,但沃亚士并没有讲。
舒瑾城不知该为这局面高兴还是悲哀。
她顿了一秒,道:“总之秋芳是能放心了。在牢里没烟抽,就够黄茂东这个大烟鬼喝一壶的。看他那怂样,放出来后也没有胆量到大学里闹事了。”
黄秋芳的声音忽然从病房里传出:“舒老师,您能进来一下吗?”
“舒老师,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脱离我的家庭,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舒瑾城走到她身边后,黄秋芳道。
她突然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倒令舒瑾城有几分惊讶。
“我让他坐了牢,我爸妈根本容不得我,就回去了他们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 黄秋芳苦笑,“就当是我不孝吧。以后我每个月都寄半个月的工资给他们,只希望能留给弟弟妹妹一点,不要全部被黄茂东给拿走了。”
舒瑾城沉默半晌,道:“这是你的决定。但人生很长。”
黄秋芳道:“对,人生很长,我决定给自己挣一个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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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舒瑾城还忘不了黄秋芳腹部涌出鲜血,在黄茂东的疯狂大笑里倒地的模样。
鲜血滴落在沃亚士灰色的地毯上,也让舒瑾城回想起在木喀的日子,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血。
她将那柄价值一万大洋的刀鞘握在手心,在台灯下细细观摩。赤松在河流边给她讲述马帮旧事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两手支撑在身后半仰,看着木喀上空璀璨的星河。
热量从他包裹着手臂的黑豹皮袄中散发出来,是一种属于男子的纯粹的味道。这味道和夜间青草的香味混杂在一起,成为了一种令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像豹子。
舒瑾城不安地动了动,将注意力收回到那柄刀鞘上。
她还是决定去给它配上刀身,哪怕价值不符合,总是她答应赤松的事情。
说不定有一天,她和赤松还能再见面呢?
赤松在她身边的时候,真得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天他们脱离狼口以后顺着河流逆行,终于找到了一顶临河的硕大牛毛帐篷。
星光如泼洒的烂银,照出了一地雪白,那座帐篷却像是星光下一个巨大的坟堆,让人无端有几分害怕的感觉。
赤松在帐篷门口用羟语喊了几句话,可没有人回答,帐篷里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女人呻吟。
那声音已经几乎没气,但舒瑾城还是听懂了,她喊的是“救命”。
赤松护着舒瑾城进入帐篷,见羊毛毯上躺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她长袍的下摆已经全部被血水打湿,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帐篷。
看来是突然发作,却难产了。
不知道为什么妇女的丈夫不在身边,但舒瑾城和赤松没有废话,立刻从包袱里拿出医疗用品替妇人接生。
舒瑾城是第一次操作,心里也很忐忑慌乱。
但赤松却沉着稳重,一双手比北平城里最老练的接生姥姥还稳,不方便时让舒瑾城在旁边帮助他,竟然没过多久就从妇女的下体取出一个脸色发青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