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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她为何那样(女尊)(64)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两人一并撞在石柱的雕纹上,“哎哟”一声,捂着头龇牙咧嘴,等疼劲儿过去,才回头向她道谢:“多谢你好心,可还是没止住一场事故啊!”

李清愁笑道:“就算书中自有黄金屋,也不能一心二用啊?这是看什么书呢?”

她平易近人,人际关系比芙蓉娘更宽泛。

“这是兰台书坊刊印的新书。”一人道,“名为《求芳记》。”

兰台……李清愁想到薛玉霄在那里任职,便上前探问:“很好看吗?”

两人的脸色突然一同变化,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兴致勃勃,递过去这本书时,仿佛从自家菜篮子里递出一把水汪汪嫩生生的青菜,脸上写着“买了不亏”四个字般。

“不瞒李娘子说,这书明明写得质朴,不知为何总让人挑灯夜读,恨不能立即见到下半篇,如今风靡陪都,连贵族郎君们那里说不定也已经传过去了。京兆的几家戏楼都新开辟了《求芳记》前两折的剧目……只是听闻戏文还未流传,所以像娘子这样的大家族,应该还没有在家中梨园听到。”

她说到最后,还奉承了李清愁一句。

豪族世家大都有自己的戏班,养于别苑。家族纨绔跟戏子牵扯不清并非罕事,但只有薛三娘狂悖无忌,毫不遮掩,将这种事捅在明面上。

不过最近提起薛玉霄,大家也只是感叹她的才华果决、惋惜她的前程,倒没有几人提起她曾经的恶行了。

李清愁颇感兴趣:“既然如此,我正要去锦水街,路过书坊时可以购得一套。”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道:“可惜,书坊刊印的《求芳记》已经被买空了,就连戏楼的新戏也早已人满为患,封园不再迎客,这一本的价格已高到了一千余钱,多是贵族郎君们请人代买,连这样都难以一求……”

“还是我速度快。”一人感叹道,“要是明月主人再有下半篇成书,或是书坊再度增印数目,我一定要多购得几本,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也说不定。这里面的政见针砭时弊,颇有见地,越读越见精髓。要是传入宫中,陛下看了,可能像前朝皇帝聘请贤者隐士那样,许高官厚禄礼聘入朝……”

“那时就能看到明月主人的真容,当面催她续写了?”

李清愁笑着摇头,打断两人的幻想:“要是真有那一日,此人乃是你我的顶头上司,众人奉承都来不及,焉敢强催?”

两位庶族女郎一听也是,便止住话头,许诺读完后借给李清愁,便与她分别。

……

耽搁这么久,薛玉霄把李清愁教给她的要诀练了多日,这次终于等到她能来验收成果了。

清风徐来,天气极好。在薛园的练兵场一角,一道削薄、锋利,如同一道雪色飞线般的飞刀滑过半空,嗖地一声——

噗呲。

扎穿了纸靶。

薛玉霄沉默片刻,挽袖收手,道:“偏了一点。”

李清愁凝视着靶子,又扭头看向薛玉霄,道:“偏了一点吗?”

两人前方十丈外,是被薛玉霄扎烂的四个纸靶,左右的两个都被扎的破破烂烂、密密麻麻,连靶心都中了好几个,只有最中央的那个——空空如也,完璧无损。

李清愁抬脚踩了踩演兵场的武器架,转过身,用拇指定了一下距离和方位,不解道:“这应该吗?要不是你真的打不中,我还以为中间的标靶远在千里之外,是我产生幻觉才看到它就在那儿的。”

薛玉霄:“……你骂人骂得真高级。”

李清愁是真的不理解,她又从左边绕回来,走到薛玉霄的右手旁,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手上有握笔练字的薄茧,很新,可见是最近几个月开始用工的,还有抓弓箭的痕迹,更新,不过能看得出进展飞快、由于多次更换弓的大小和拉力,磨损的地方不太相同,并没有产生茧子。

“你射术如何?”她问。

薛玉霄叹道:“说出来你都不信,我的骑射进展很快,绝不会脱靶。”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场上卷起一阵风,把远处被扎成筛子的纸靶吹得瑟瑟发抖,然后啪得一声——扎烂的掉了下来,只有中间毫发无损的靶子昂首挺胸,向薛玉霄展示着它的英姿。

两人一同转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再度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语凝噎”这四个字。

李清愁真得很害怕她用于实践,到时候遇上贼人,她一个飞刀过去,嗖的一声,沿着贼人的身形扎出一串儿标记……她真能当薛玉霄的暗器老师吗?

“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薛玉霄也有点惆怅,“难道这是你的独门绝技,传授不了别人,这种好东西加持不到我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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